運動會第二天,擔任弓道比賽裁判兼職解說的段億,在見到蘭無瑕頭上綁着繃帶的樣子吓了一大跳,不由地脫口而出:“你這姿勢是出門沒看路撞到門框了嗎?”
被實在不放心的藍即淵使用強硬手段送進醫務室,然後又被護士用繃帶圍着頭綁着嚴嚴實實,顯得頭圍大了一圈的蘭無瑕:“……”
“噗,哈哈哈。”跟着過來的蘭即淵和周越已經憋了一路,現在聽到這段話實在憋不住笑了。就連祁溯也有點沒忍住偏過頭輕笑。
蘭無瑕皮笑肉不笑:“沒,我是不小心被豬打了。”
完全不了解白鴿論壇的段億:“?”
直覺告訴他不要再問下去了,于是及時轉移了話題:“咳,準備得怎麼樣?雖說是表演賽,但也是個比賽。你也不要太放松了……”
蘭無瑕聽到這段話,習慣性地昏昏欲睡。
叮囑學生叮囑習慣了的段億,此時開口了還一時停不下來:“不要驕傲自滿,要認真細緻,沉下心……”
從沒見過段億這架勢的周越實在忍不住了,在段億這飽涵着濃烈的諄諄教誨中。小聲問道:“段億原來是這種風格的嗎?”
既視感太強,他感覺看到他家裡格外他操心的母親,已經不自覺地想走了。
也很想轉身離開的蘭即淵:“習慣就好,段老師隻是當指導老師當太久了一時忍不住。”
祁溯看着蘭無瑕困得已經快要栽倒在地了:
“……”
無奈心裡歎了口氣,主動地站在眼皮都擡不起來的人旁邊,默默攙扶着。
感受到那股好聞又清冽的氣息,蘭無瑕安心地看都沒有看,放松地靠在祁溯肩膀上。
站在後面把這倆人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的周越,一陣牙酸。怎麼感覺這倆人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親近了許多,再看看對此一切感覺良好的蘭即淵,更不解了。
他拉了拉蘭即淵的衣袖,以示他看前面那兩人吐槽道:“你不覺得這倆人這幾天好像變膩歪了嗎?”
蘭即淵昨天就看到這副場面,沉默片刻。随後辯解道:“是嗎?也有可能是蘭無瑕受傷了,祁溯有點擔心,你想多了。”
蘭無瑕本來就是他們四人中年齡最小的那個,且他父母壓根不負責的情況下,他們三個人都會有意識地更照顧蘭無瑕一點。其中祁溯由甚,現在他兩次受傷了,祁溯有點護犢子心切也正常。
周越:“?”
是你不對勁還是我不對勁?這倆人都黏着一起了啊!
“……永遠都不要輕視你的隊手。”終于講完了的段億,一睜眼就看到完全沒有聽到他說什麼的粘粘糊糊的兩人。
段億:“……”
感覺到熟悉的催眠聲停下,及時醒過來的蘭無瑕,仍挂在祁溯身上:“講完了?”
段億手癢了,感覺手下缺了點什麼東西止癢:“幹嘛呢?我說的你進去了沒有啊?”
“知道了知道了,每次你都這麼說。都會背了,哦,還有快比賽了你還不上去?”蘭無瑕揮了揮手,他本來昨天就沒睡好,現在聽到段億這長篇大論的,能不困嗎?
剛想教訓教訓蘭無瑕,就有一個學生也過來找段億催他上場了。沒辦法,隻能在上場前的最後一刻叮囑了他最後一句:“趕緊換衣服。”
在段億走後,一直在緊張的周越長籲一口氣,因為家庭的緣故,他一向對長輩這樣的存在發怵,現在終于能放松了。打量着這臨時的教練休息室,
布置得挺好的,簡潔大氣,這裡甚至還有間更衣室。餘光還看到了盆焉兒吧唧綠蘿,有點好奇。
“學生會已經這麼不負責了嗎?連綠植都選得這麼不走心?”周越打量着這盆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綠蘿,手有點欠,還想摸一把。
蘭無瑕打起精神,從祁溯身上站直,準備去換衣服,聽到周越這麼說,掃了一眼。
“?!”
連忙阻止道:“你别,這是段老師養的,可寶貝了,到時候看到你這樣玩,等他下來,你得完。”
雖然看起來這盆寶貝又要撐不住段億的毒手了。
周越及時收回停留在空中的手,讪讪道:“這看起來好像活不長了啊?”
蘭即淵也知道段億那植物殺手的體質,幸災樂禍道:“叫你手欠。”
祁溯看着蘭無瑕因為擔心還沒進更衣室催促道“你先進去吧,我盯着他們,不會讓他們亂來的。”
“嗯。”蘭無瑕點頭,有祁溯這句話他就放心了。很是放心地進出了。
完全能聽到的兩人:“……”
不至于!
想抗議的兩人又被祁溯眼神壓了回去。
“……”
等到蘭無瑕換完衣服出來,就看到三人老老實實的樣子,有些想笑。
聽到動靜的三人望來,看到就是這樣一副長身挺立的古代貴公子模樣,黑色寬大的下身長褂完全凸顯了蘭無瑕腿長的優勢。
周越直接當場吹了聲口哨,随後就迎來兩道死亡視線。
以防被打,雙手舉起果斷投降道:“我錯了,開個玩笑啊!”
祁溯無視周越的耍寶,滿含欣賞地誇獎道:“很帥,好久沒看到你比賽了。”
蘭無瑕滿意,非常自信地說:“是吧,等下讓你們看看什麼是神射手!”
看到他這副快要翹到天上的樣子,蘭即淵特想反駁,轉念一想,這家夥确實厲害。無奈哄道:“是是是,那請戰無不勝地神射手大人,我們能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