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聞誠不可置信地扭頭看他,恐懼漸漸泛上心頭,聲線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你笑什麼?賤人,不許笑!不許笑!”
“我偏要笑,笑你燕聞誠是個笑話哈哈哈哈哈”時晔癫狂道“你猜到了吧,沒錯,當時代替時霁出席宴會的人是我,真正與你定下婚約的人是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可能,我不信,為什麼會是你?!怎麼可能是你?!?!”
時晔:“因為當時時霁根本就不在京城啊,他究竟去了哪裡,燕聞誠你不防親自去問問。”
不等燕聞誠真的提問,時霁主動開口:“我在萬家軍軍中。”
萬家軍軍中……
可當時的萬家軍正在與鞑瑪打仗,時霁的話幾乎是在明晃晃的彰顯一件事——那時的他正和燕聞嶼在一起。
思及此處,燕聞誠的身體幾乎僵硬成了一座冰雕。
見狀,時晔更加激動,毫不留情地取笑道:“多可笑啊,人家早已情定終生,偏偏你還把這樁隻占了個名頭的婚約當做寶貝。燕聞誠,你就是個笑話!”
燕聞誠的頭還被燕聞嶼攥在手裡,卻掙紮着想要對時晔動手,他怒不可遏道:“閉嘴,閉嘴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欺君,你膽大包天!”
時晔反嗆道:“你都敢弑君了,那我這欺君小罪又算得了什麼呢?”
燕聞嶼頗為嫌棄地松開了燕聞誠,下一秒他和時晔就纏鬥到了一起。
時霁掏出手帕親自替燕聞嶼擦手,衆人圍觀着這一出狗咬狗的戲碼,半晌後皇帝終于看不下去了,出聲呵止道:“夠了!”
幾個侍從聞言上前拉開了二人。
皇帝身心俱疲,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緩慢開口:“此次叛亂為首者全部斬首,其餘家眷流放。劉貴妃,賜鸩酒。”
劉貴妃心如死灰地癱倒在地上,聽到這個消息也沒有任何反應,就這樣毫無掙紮地被人拖了下去。
燕聞誠這時才從發瘋中回過神來,猛地扭頭想要把人抓住,口中呼喚道:“母妃?母妃?!”
“至于你,”皇帝看向燕聞誠“你畢竟是朕的兒子,朕不殺你。但朕也不要你去守皇陵,平白擾亂了靖頤的清淨。太子,你覺得該怎麼處理他?”
燕聞誠低頭看着燕聞誠:“你意圖狎辱太子妃,對他不敬,那就挖了你的眼睛,再拔掉舌頭,判你終生囚于永陋巷,和你命定的姻緣在一起,怎麼樣?”
燕聞誠瞪大眼睛,憤恨道:“你!”
時晔聞言猛地撲向時霁:“堂兄不要,不要!你救救我,與其這樣不如讓我死了!我們到底血脈相連,你幫幫我啊!”
顧忌着時晔有孕在身,燕聞嶼隻是把人輕輕踢開,沒讓他靠近時霁,低頭擰眉道:“離他遠一點。”
看着燕聞嶼眼底的嫌惡,再看着他對時霁的愛護,時晔愣住了。片刻後又開始發瘋,一邊哭一邊笑:“憑什麼,憑什麼?時霁,我到底哪裡不如你……”
燕聞嶼冷酷開口:“把人都帶下去。”
一場除夕夜宴就在這樣的兵荒馬亂中結束了。回東宮的路上,燕聞嶼察覺到時霁情緒不高,把人攬到懷裡柔聲詢問:“吓到了嗎?”
時霁把頭埋到了燕聞嶼的頸窩裡,悶悶回答:“宮宴上燕聞誠說你死了,雖然我知道你平安無事,可心底還是會害怕。”
“阿霁,别怕,我以後再也不讓你擔心了,”燕聞嶼啄吻時霁的額角安撫着他的情緒“這一輩子我都守着你。不,不止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還會在一起的。”
永生永世的承諾聽着情深,實則虛無缥缈。但時霁卻不認為燕聞嶼在說假話,他把自己的臉往燕聞嶼懷裡埋得更深了些:“那就這樣說定了。燕聞嶼,你要來找我,不許毀諾。”
燕聞嶼抱住時霁,沉聲道:“我盼了這麼久這麼久,不會毀諾。”
馬車行至東宮門口停下時,冬日的京都城内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積雪。燕聞嶼解下堅甲,親自替時霁裹好大氅後抱着人下了馬車。東宮門口距離二人休息的寝殿還有一段距離,不想讓時霁沾雪,燕聞嶼索性背着他走過了這段路。
燕聞嶼身量高,肩寬腰窄,時霁趴在他肩上幾乎察覺不到颠簸,感受着心上人的體溫,他的一顆心穩穩地落回到實處。經過一夜混亂身心俱疲,時霁連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察覺到時霁已經睡着,燕聞嶼的動作更加輕緩。他把人放到寝殿的床榻上後褪去了時霁身上的外衣,随即招人打來熱水親自替時霁擦洗,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在時霁唇上落下輕輕一吻,低喃道:“晚安時霁,做個好夢。”
做完這一切的燕聞嶼走到窗邊,靜靜看了會兒雪景,同時在心裡默念道:“0113。”
0113已經準備開始結算任務積分了,聽到傳喚立刻冒頭:“燕部長,我在!”
燕聞嶼:“我給你看個東西,記住上面的靈魂印記。之後不管是哪個小世界,隻要捕捉到同樣的靈魂氣息,立馬把我傳送過去,不能有任何遺漏,知道嗎?”
0113不解道:“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