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街上,人聲鼎沸,到處充斥着小商販們的叫賣聲。
言婼卿頭戴黃綠色的帷帽,身着一襲寶藍色的華麗春衣在臨安街的街上穿梭,整個人都與繁華熱鬧的臨安街顯得格格不入,帷帽内的臉上寫滿了凝重。
一旁跟着綠绮則是滿臉的興奮,在臨安街上東瞅瞅西看看,手裡更是堆滿了各式的風味小吃。
直到手中完全拿不下東西後,綠绮又将目光落在言婼卿空蕩蕩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湊到言婼卿的身邊,小聲地問道:“小姐,你能幫我拿一下手中……”
綠绮的話還未說完,便看到言婼卿淡淡地望了她一眼,輕飄飄地說道:“綠绮,到底你是小姐還是我是小姐?”
聽到言婼卿這話,綠绮瞬間啞了聲,連後半句話都不曾說完,便低垂着頭顱。
小姐自從來到盛京城,整個人都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言婼卿看到綠绮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算了,還是以後慢慢來調※教吧,也怪她早先沒有跟綠绮講過太多的事情。
望着如今仍舊沒警惕心的綠绮,言婼卿将人拉進旁邊的寂靜的小巷子以後,才歎了聲氣,說道:“綠绮,你玩樂歸玩樂,該有的警惕之心卻不應該丢,你可知道我們現在被人跟蹤了。”
原本去往烏衣巷的杏林堂本不必經過臨安街,言婼卿特意繞了遠路,帶着綠绮穿梭在臨安街上,就是想看看綠绮何時會發現他們被人跟蹤了,卻不曾想隻看到她樂不思蜀了。
“什麼時候?到底何人跟蹤了我們?”綠绮瞪大了眼睛,想要往身後看,卻被言婼卿給拉住了。
“我們剛從将軍府出來,就被人盯上了。”言婼卿無奈地說道。
聞言,綠绮瞪大了眼睛,她真的完全不曾發現。
不過,綠绮又想到言婼卿提及她們從将軍府出來,便已經被人盯上了,她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小姐,你說這該不會是言将軍派人來保護我們的吧!”綠绮低聲說道。
“不清楚。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不是将軍府的護衛,此人走路的聲音有點像江湖的外門功夫,也不能排除這是言将軍從外邊招攬的人。”言婼卿解釋道。
言婼卿不曾說的是此人看着并沒有惡意,好似對她單純的好奇。
“小姐,既然敵我未知,不若我們甩掉他們吧!”綠绮出主意道。
“我正有此意,不過僅僅是甩掉他們,這也太沒有挑戰性了。”言婼卿眼眸中閃着精光,心中打起了小算盤。
聽到言婼卿的這話,綠绮心中充滿了期待,一副欲欲躍試的模樣,道:“小姐,那你打算怎麼做?”
言婼卿用手指着小巷子斜對面的成衣鋪子,說道:“此處不宜久留,綠绮你看到對面的那家成衣鋪子了嗎,我們進去再說。”
大約一柱香的時間,沈容隽便從平陽侯府急急忙忙地來到了臨安街,躲在暗處的沈玉書看到沈容隽的那刻,立刻從暗處走到了明處。
“主子,言姑娘就在這家成衣鋪子裡面。”沈玉書拱手道。
“誰讓你跟蹤她了?”沈容隽皺緊了眉頭,他心中雖然很期待看到言婼卿,卻實在不太喜歡手下自作主張。
聞言,沈玉書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容隽身側的沈錦書,最終還是沒有将他給供了出來。
看到沈玉書一臉憨厚,心底卻完全藏不住事的模樣,沈錦書歎了一口氣,主動請辭道:“主子,都是手下自作主張。”
沈容隽淡淡地瞥了一眼沈錦書,雖然明白對方的一片好意,他還是不喜歡手下太過于逾矩。
沒有規矩,終究是不成方圓,沈容隽對着沈玉書兩人說道:“回去領罰。”
須臾間,身着寶藍色春衣的綠绮便從成衣鋪子中款款地走了出來,那副弱柳扶風的模樣當真是和言婼卿像了三分。
凝視着滿臉冷色的沈容隽,沈錦書在看到和言婼卿換了衣裳的綠绮從成衣鋪子走出來的那刻,連忙開口道:“主子,言姑娘出來了。”
聞言,沈容隽身上的氣質瞬間發生了變化,原本身上的清冷色化成了一股柔和的春風。
初次看到自家主子這副模樣的沈玉書直接瞪大了眼睛,心道:這還是自家那個冷心冷情的主子嗎?
一旁的沈錦書則完全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端的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仿佛早已習以為常。
沈玉書輕輕地戳了戳沈錦書的胳膊,低聲地問道:“錦書,咱們侯府這是要添小主子了吧!”
聞言,沈錦書臉上高深莫測的表情瞬間一收,他竟不知如何去回答好兄弟的話。
如果單靠自家主子這種速度的話,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麼小主子,沈錦書在心中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