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禮問:“還有呢,你說啥了?”
“我就說我放重了又咋了,日他媽的愛吃吃,一家子除了我難道都是死人沒長手,要不我直接給喂到嘴裡。他站起來就打我……嗚嗚嗚嗚……”秦小琴悲從中來,又開始哭。
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言語有什麼問題。反倒是胡玉鳳和秦文禮聞言都沉默了。
就是說,楊胡子脾氣還是好啊,隻給了兩巴掌,秦文禮心想。
“你咋敢的,我就問你?那是長輩啊,你腦子被狗吃了,你敢這樣罵,我看你公公打你都是輕的……”胡玉鳳氣的發抖。
秦小琴聞言不服,張了張嘴又嚎。
秦文禮一個頭兩個大,隻好找媽:“那媽你看,還去不去楊家?”
去?怎麼去?我有臉去?胡玉鳳之前有多堅決現在就有多臉疼。
她甚至有點怨恨之前的自己,咋教育的孩子啊這是!
“去什麼去,我有臉去?先在家待兩天吧,看看楊家來人不,到時候再說……”胡玉鳳一腔怒火漏了氣。
“他打我,媽你打上門去找他要說法還讓我等,到底我不是親生的,你就這樣磋磨我……”秦小琴是懂得怎麼給她媽心口戳刀子的。
戳的胡玉鳳隻覺得心口發寒,腦袋發蒙。
這就是自己嬌生慣養20餘年的閨女,到頭了拿着非親生戳自己。
“找你親媽去,我養你這麼大養成仇了,我該死,咋想起抱你的,你去,去找你親媽……”胡玉鳳給了自己一巴掌,轉手把秦小琴往門外推。
秦小琴說完就後悔了,她雖然沒腦子,可也知道有些話自己過了。
此刻見胡玉鳳瘋了一樣推自己,扒着門哭着不走。
胡玉鳳真覺得自己瘋了,上輩子是造了多大的孽,這輩子才養了這麼個白眼狼?
秦文禮和楊秀拼命拉開撕吧的兩人。
“媽,你消消氣,小琴說話就是那樣,她也沒啥壞心思,你别跟她計較……”楊秀勸道。
對,說話一直那樣,可此刻紮在自己身上才覺得痛徹心扉。
胡玉鳳全身脫力,任由楊秀扶着自己坐下。
心像是被挖了個大洞,又空又疼。小琴剛來時瘦瘦小小,她借錢買奶羊把她養的白白胖胖。她念書沒天分,家裡省吃儉用供她。而這一切,秦文禮都沒有份。
多少人說自己把個閨女慣壞了,對兒子像根草,她都不在意。可小琴現在變成了那些人,一起對付她……
像個大傻子,自己就是個大傻子。
胡玉鳳雙手捂着臉,頭深深埋下去,沉浸在自己的悲痛裡。
楊秀和秦文禮見母女二人各自安靜了,相互使了個眼色也去忙手頭事。
院子裡過分的安靜,顯得蟬鳴聲越發急躁,像無數首雜亂無章的交響樂在胡玉鳳腦子裡回響,她感覺頭都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