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禮神色淡淡。

“行啦，别想了，她那人就那樣，我就當被狗咬了……”楊秀自嘲笑道。

“我氣我自個……說了你也不明白，還嫌我想得多……”

“再忍忍吧……等我……”他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聲音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語。

楊秀沒聽清，她側身給兒子蓋好被子，“你看着樹樹，醒了叫他尿尿，我去收拾肉。”

便掀開門簾出去。

廚房裡隻有胡玉鳳在忙活。

楊秀見她面色沉沉顯見的心情不大好，老太太早躲得遠遠的。

每次都是這樣，她都是那個觸黴頭的。

楊秀心生凄涼，試探着開口道：“媽，挂起來的這些是不是該淹了？”

度秒如年……楊秀數到8，胡玉鳳開口了，就一個字：嗯。

楊秀像得了聖旨般忙活起來。

她還抽空再門口喊了聲老太太，躲夠久啦，這氛圍不能自己一人承受。

老太太耷拉着腦袋顫顫巍巍來到廚房，看孫媳婦朝她擠眉弄眼的，不由失笑。

轉頭對上媳婦面無表情的臉，忙收起笑裝作忙活。

胡玉鳳對她們兩人的眉眼官司視而不見，依舊陰沉着臉。

一時廚房靜悄悄。

三人像沒有感情的割肉機器，你一塊我一塊，切的切，抹的抹。

這種氛圍下效率還是很高，挂的豬肉都抹上調料壓着，做臊子的也哐哐切了兩盆。

“你叫下文禮，把這兩塊肉給你大媽送過去……”胡玉鳳終于開口。

“好的媽。”楊秀如釋重負般嗖的起身。

秦文禮很快來了。胡玉鳳指着差不多大的兩塊肉說：“兩家一人一方子，你送了來竈房，還有幾塊……”

秦文禮點頭端上盆出門，秦钰寸步不離的跟在後面。

秦樹睡醒了哇哇哭，楊秀趕緊去哄着他撒尿，結果秦钰過來喊她說奶奶叫。

楊秀把孩子塞給老太太，和秦文禮一起聽胡玉鳳吩咐。

“這兩個前腿，給你小姨和大舅留着。這兩人一個光棍，一個招了上門女婿，都在三岔鄉。

至于胡玉芳，啥也不給！！！

“這個前腿，給秀秀娘家。”楊秀連忙擺手，胡玉鳳沒搭理。

“剩的這個後腿……”胡玉鳳擡頭看着秦文禮道：“給你爹媽送過去……”

秦文禮臉色愕然。

胡玉鳳指着三條肉還在說：“這三條給你三個哥一家一條。”

秦文禮悶悶開口：“不送了，又不怎麼來往……”

胡玉鳳淡淡看着他：“你是怪我？我沒讓你和你爹媽走動……”

秦文禮倔強道：“我沒怪誰，本來也不咋聯系，送啥呢，吃不完賣了吧！”

胡玉鳳強硬開口：“你怪我也好，不怪也罷，肉切好了，叫你送就送。”

說完便轉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