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散了，秦文禮估算了下，賣出去22斤，收了4塊錢，28斤黃豆。

早上無人問津的忐忑不安頓時散了一半。

李武過來指着豆腐匣子：“給我也留二斤，先放你這兒，集散了我再取。”

秦文禮爽快答應。

眼瞅着人流少了起來，秦文禮還有八九斤沒賣出去。

不過他早不複早上的緊張情緒，第一次擺攤，能賣出去四十幾斤他已經很滿意了，畢竟他是集市上的生面孔，大部分人買東西都認人。

之後又來了兩人各要了一斤。刨掉李武的二斤，秦文禮上了秤，剩餘4斤6兩。

看天色該是下午四點左右，秦文禮利索收攤，回家！

老太太做的連鍋面，胡玉鳳讓等秦文禮回來再煮面，一家人思緒各有不同，但無一不在盼着秦文禮。

聽見自行車叮裡當啷下坡的聲音，秦钰率先跑出大門外，又呼喊着“爸爸，爸爸回來啦”跑了進來。

秦文禮推着自行車進院子，之間一見人齊刷刷的望着自己。

胡玉鳳難言緊張，出言問道：“賣的咋樣？”

秦文禮停好自行車，取下黃豆，笑着回道：“還行，剩了四斤多。”

聞言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楊秀趕緊張羅着煮面。

胡玉鳳和秦文禮又複稱了一遍黃豆。秦文禮掏出賣的錢要交賬，胡玉鳳擺了擺手制止道：“先吃飯，吃了在算。”

在寒冷的集市上站一天，饒是秦文禮年輕火氣旺，也渾身冒冷氣。

聽胡玉鳳說飯後算，他趕緊進屋上炕，腳都要凍木了，先讓他暖暖。

老秦家冬日吃飯，都是給炕上鋪個油布，盤子放在油布上。

平日裡秦老頭和胡玉鳳偶爾坐炕上吃。今天飯端過來，秦文禮要下炕，胡玉鳳也沒讓下來：

“你今兒也凍着了，坐炕上吃吧。”

秦文禮受寵若驚，一頓飯吃的坐立難安。

飯後，秦文禮掏出一沓毛毛錢遞給胡玉鳳：“媽你數數，這是16斤豆腐錢，一共八塊。”

煤油燈下，胡玉鳳愛惜的把一張張破舊的毛毛錢捋展，仔細數了兩遍。

看她數完錢，秦文禮下炕抱過黃豆袋子。

“這是32斤豆腐換的，總共64斤豆子。”

秦文禮又拿過剩的豆腐道：“咱們25斤豆子，總共做出來53斤豆腐，這是剩的4斤6兩。”

楊秀洗完鍋也過來了，聞言喜道：“25斤豆子換回64斤豆子和8塊錢，這生意能做啊。”

秦文禮聞言也看向胡玉鳳，等着家中最高領導人的下一步指示。

胡玉鳳點點頭道：“确實，那咱們就繼續做，每個集日都去。”

秦文禮有不同想法，他斟酌到：“咱們能不能跑兩個鄉?”

見胡玉鳳看過來，他道：“咱們家處在上官鎮和山岔鄉的交界處，離上官鎮大概五公裡，離山岔鄉八公裡。咱們是三、六、九的集市，山岔是二、五、八。”

見大家都認真聽，他接着說道：“咱們隻在上官賣，買來買去還是這些人，每集都去可能賣不完。換成兩個交叉跑的話，受衆不一樣，就能賣得快些。”

胡玉鳳聽了也覺得是這個道理，遂拍闆道：

“那就按你說的，咱們每個鄉隔五天去一趟。一次做一百斤，剛好冬日了豆腐也不怕壞，先這麼着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