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淮身體如何了?怎麼也不告訴朕啊,海衛!你去給莊妃送幾箱血燕和千年人參。”
海衛:“是。”
支走了海衛,魏昱川命人拿來一卷折子:“說到患病,朕最近有一事十分頭疼。”
魏紹嘉擰眉,心中不解,有什麼折子是要支走一個宦官的,還特意讓自己留下。
“昨日有人上了折子,在永興縣的一處村落了死了一戶人家,屍體手臂上布滿紅斑,雖然已經火燒幹淨,但那村落的人還是憂心忡忡,生怕是幾十年前的那場瘟疫再度發生。”
幾十年前的瘟疫......
魏紹嘉擡眸,無辜地望向皇帝:“父皇是想派人提前去永興預防瘟疫嗎?”
“朕是想起了還是親王時,父皇也曾處理過一道折子,也是瘟疫,後來朝中與沈家勢力相當的廖家就被誅滅了九族,如今這人又在折子裡提起了當年赈災一事,朕想着從内閣重新拿出那卷案宗。”
孝武帝當年的那場瘟疫近乎無人知曉内情,但瘟疫來勢洶洶,幾乎朝廷派去的人中有一半都死在了那裡,當時還跟着的有位太醫,但也不幸死在了難民所,不過好在他們帶的人中有人研制出了抵制瘟疫的藥,隻是那人有沒有跟着回京,那就不得而知了。
魏紹嘉隻知道回來的人中有江家人和沈家人,還有一個早已隐世的白家。
正如姜太後所言,這卷案宗後來是定了廖家死亡的結局收場,一半的案宗入了内閣,一半不知所蹤。
看來魏昱川并不知曉這事,不然也不會說出要重新審案的荒唐話。
但魏紹嘉将信将疑地順着他的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兒臣認為此人在混淆視聽,如今永興的不明屍體讓人人心惶惶,最重要的不是讓朝廷派人,而是讓父皇重新審案,此人有詭,父皇明鑒!”
魏昱川看着自己女兒如此認真的模樣,一時竟笑出了聲:“靜淵啊,有時候真不知道你是随了誰。”
魏紹嘉緊握雙拳,眸光漸漸冷了下來。
魏昱川還在繼續挖苦:“你母妃當年若是有你一半的聰明,她如今高低也是個貴嫔吧,你也不至于流落左淩峰這麼多年,如此博才多學的腦子真是可惜了。”
她的生母當年若不是被眼前那個自大狂妄的男人仗着醉酒不清醒的借口,又是皇帝,硬生生強迫生下了她這個女兒,否則廖輕衣如今也不會死了還背負着叛國之女的罪披着宮婢的身份。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男人造成的,他竟毫無愧疚,竟然......竟然将這卷案宗當做一個玩笑似的講給她聽。
手中的護甲逐漸紮進皮肉當中她也毫無察覺,直到海衛出聲,她才發覺掌心有幾滴血珠。
“陛下,這是若軒殿送來的薄荷飲子,說是為陛下接心頭之悶。”
“清淮真是有心了。”魏昱川作勢起身去拿,卻被魏紹嘉一手攔下。
“父皇九五之尊,還是讓兒臣來吧。”她接過那杯飲子,戴着護甲的指頭似是不經意地掃過杯口,海衛微微挑眉,在兩人默契的合作下,這杯被下了獨生蠱的飲子送上了魏昱川的手中。
他毫無戒備地将這杯飲子一飲而盡,甚至還意猶未盡道:“清淮宮中的飲子就是可口,自從她有身孕後,朕也許久未到若軒殿去坐坐了。”
“雲娘娘有時候做了父皇愛吃的糕點,也會提上一嘴父皇有些時日沒來若軒殿了。”
“聽說你近日總是黏着清淮,看來你們關心甚是親密啊。”
“雲娘娘為人親和,從不嫌棄兒臣。”魏紹嘉嘴角笑容真摯,提到雲清淮時像是要把她的好通通翻搗出來讓人品鑒一番。
“那三日後的祈福,就由你和清淮一同上那炷香吧。”
慕夏的祈福定在三日後,往年的第一炷香由皇上起頭,第二炷香則是皇後,可如今皇後足不出宮,這項任務便落在了寵妃頭上,而魏紹嘉同雲清淮一道上香,也意味着魏昱川對她的上心,往後的日子她的朝中生涯會越來越艱辛。
但魏紹嘉還是跪地叩謝了魏昱川,她深知自己十分需要這種優待,讓自己能夠有虛名,能夠在皇宮擁有一席之地。
海衛送她出去時,陰陽怪氣地諷刺了一句:“你可真是說跪就跪,骨頭脆的很。”
魏紹嘉斂眉笑道:“那是策略。”
送到大紅色宮道處,海衛停下了腳步,攸地抓住魏紹嘉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拿指甲割破了她的腕口。
“嘶,找死啊。”她吃痛地謾罵了一聲。
海衛面不改色将一條紫色的卷蟲種進那道傷口處,再給她撒上金瘡藥,道:“你的蠱蟲越發不聽話了,這是裴大人讓我給你的,壓制你體内那條老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