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魏紹嘉獲得頭獎,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楊皇後雖面不改色,但眼裡對自己那雙兒女暗藏的失望顯而易見,自己精心培養的兒女竟然比不過一個鄉野丫頭。
魏昱川倒是爽朗大笑道:“不愧是朕的女兒,真是天賦異禀。”
他年輕時也曾跟随大将軍們上陣殺敵,馳騁沙場靠的也是那把跟随他對年的霸天弓,如今有了兒女,他多希望自己的本事将來能由他們繼承,可那幾個孩子近乎沒有任何天賦,連張普通的弓拉起來都費勁。
誰曾想最有天賦的竟是自己從未關心過的老五。
禦馬監太監總管送上了一把金麥穗的長匕首,這是今年春獵的頭獎,也是前朝開國将軍曾用的武器。
魏昱川下馬,親手将這把匕首遞交給魏紹嘉:“靜淵,今日你搏得頭獎,說吧,有什麼想讓朕賞你的。”
魏紹嘉雙手接過,後雙膝跪地舉七手掌貼于眉前,畢恭畢敬道:“兒臣有父皇的疼愛已經十分知足,隻盼着每逢佳節時阖家團圓。”
魏昱川臉色瞬間暗了下來,語氣不悅地将手背過去。
“你的要求可真是簡單,想必你也知道朕會怎麼做了。”
魏紹嘉心裡咯噔了一下,佯裝鎮定道:“兒臣不敢揣摩父皇,父皇是天子,您做什麼都是對的。”
“晚上再說吧。”魏昱川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魏紹嘉隻得起來目送魏昱川離開。
等魏昱川一走,雲清淮便逆着風快步跑來,一把抱住了魏紹嘉,由衷地恭喜她:“靜淵,你太厲害了。”
“小心!”
魏紹嘉毫無防備的被這麼一撲,腦袋本就在剛剛的拼殺中失去了不少意識,卻還是在雲清淮上前時想到自己的裙擺上還沾着血,怕吓到她,連忙後退了兩步,卻連帶着身上的雲清淮也小步子挪動了好幾步,兩人一下失去了平衡,雙雙跌入草堆。
好在她身型比雲清淮龐大一些,完美的當上了肉墊子。
“嘶。”雲清淮雙手撐在魏紹嘉雙肩,一條膝蓋抵在兩腿中,臉紅的一塌糊塗。
“雲娘娘,下回千萬别這麼生撲好麼?”魏紹嘉哭笑不得,坐起身時虛扶着雲清淮的腰肢。
雲清淮跟個孩子似的點點頭:“知曉了。”
……
晚上的晚宴,魏紹嘉換了一套尋常的錦繡彩花紋羅紗裙,她今日得了頭獎按理說應當坐在魏昱川身邊,但她來時已經有些晚了,那個位置早就被魏璟禹霸占了。
她淡淡瞥了一眼,選擇了德妃旁的位置,正好右側坐着雲清淮,兩人還能談笑風生。
“五皇姐,要不你過來坐吧,今日是你得頭獎,我不好意思占了你的位子。”魏璟禹捧着酒杯嘴裡說着虛僞的話,表情卻十分得意地看着魏紹嘉。
魏紹嘉輕笑,舉起手中未倒滿的酒杯,坐着回敬他:“不勞煩六弟挪位置了,這兒坐着也挺舒服的。”
魏璟禹冷哼着幹盡了那杯酒,心頭不爽地重重放下,發出“砰”的一聲。
魏昱川不悅地皺起眉頭警告他:“不樂意就滾,耍脾氣給誰看?給朕看嗎?”
“兒臣,兒臣不敢。”
“哼。”
被魏昱川這麼一兇,魏璟禹心裡委屈極了,又無處發洩,便将這筆賬全數記在了魏紹嘉頭上,自從她回來之後,自己諸事不順,連自己的夫子都常常拿她與自己作比較,憑什麼一介女子能和他一個未來繼承大統的皇子相比?!
魏紹嘉感受到頭頂傳來怨恨的凝視,全然不顧魏璟禹的死活,沖他挑釁一笑,再轉頭與身邊的雲清淮談笑。
今日晚宴的菜色異常豐盛,多數都是她在若軒殿和延禧宮沒見過的,隻可惜她嘗不出味兒,每到都隻夾了一兩口,再就着熱的馬奶酒喝下。
“父皇,兒臣有些乏了,想先回去歇息了。”
魏昱川不過問,揮了揮手:“去吧。”
魏紹嘉咳了一聲,拱手行禮,緊接着起身離開了營帳。
她繞過兩座亮燈營帳,緊接着繞到了最末尾,那是魏璟禹和蕭貴妃的營帳,距離德妃的營帳有三丈的距離,她故意往那兩個營帳處走,發覺外頭還站着兩個小太監,想必就是魏璟禹的貼身太監。
穿着深藍色宮服的小太監一副雞賊的長相,跟着魏璟禹見多了世面,仗着身後主子權位大,看到魏紹嘉時還沖她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