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

“雖然這個很好看，但恐怕，很難賣出去。”孫掌櫃給她分析，“這種貼身衣服，沒人在店裡買，我們之前也做過肚兜，但是……”

孫掌櫃搖搖頭，表示失敗了。

趙茹還想争取一下，對方也是女的，她咬咬牙，說道：“掌櫃的，我身上就穿着一件那胸衣，要不，我脫了棉襖給您看看？”

孫掌櫃也有些好奇穿起來的效果，答應了，“您跟我進來。”

“行。”趙茹轉頭叮囑江霞，“霞兒，你在這等。”

江霞點點頭，趙茹跟着孫掌櫃到裡間去了。

外面，江寂正在看成衣鋪門口旁邊的小攤，是賣頭飾的，旁邊走過兩位婦人在小聲交談，一位身穿湖綠色衣裙的夫人，一位衣着簡樸些的嬷嬷。

“夫人，您就是心太軟，才讓那狐狸精一而再地得逞，看她把老爺哄得五迷三道的，自個兒是誰都要忘了。”

“那我有什麼辦法，老爺一個月就上我這來一次。”

“哎，您就是太注重規矩了，夫人，這樣下去不行啊。今兒個老爺正好過來，您就說些軟話，好好哄哄他。”

“唉，我也不是沒哄過，他就是迷那小狐狸精。”

江寂：……

看着兩人走進成衣鋪，江寂把霞兒喊了出來，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懂了嗎？”

江霞瞪大眼睛看着剛剛走過的兩位婦人，點點頭，扭頭進了成衣鋪，走到那位穿着湖綠色衣裙的夫人身邊。

小姑娘深吸口氣，小聲說道：“夫人，我這兒有、有您需要的東西，可以讓您牢牢地抓住您家老爺的心。”

那位夫人驚訝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臉上還有點兒惱怒，“你這小丫頭，小小年紀在說什麼呢？”

江霞沒在意她的态度，隻直直地看着她，說道：“就在櫃台這兒，是衣服，您來看看就知道了。”

“衣服？”這位夫人有些詫異，她還以為小姑娘是兜售那啥的。

“是的，是衣服。”江霞把她往櫃台邊引，“您跟我來。”

這位夫人跟嬷嬷對視一眼，嬷嬷說：“看看無妨。”

兩人走到櫃台邊，江霞把包袱打開，拿出小衣服。

“這是衣服？”兩人看着這衣服，眼露迷茫。

江霞幹脆拿着一件胸衣往自己身上比劃，“胸衣。”

兩人頓時震驚，一下就想象到了穿在身上的樣子，夫人眨眨眼，臉頰都紅了起來，“小、小姑娘，這是你做的？”

“我跟我娘做的。”

正好這時，趙茹和孫掌櫃也出來了，江霞指着趙茹，“這就是我娘。”

孫掌櫃看着這位湖綠色衣裙的婦人，驚訝道：“錢夫人，您來挑衣服？”

錢夫人點頭，然後拿着一件胸衣小聲問道：“掌櫃的，這個衣服是你們店賣的？”

孫掌櫃看了趙茹一眼，沖她眨了眨眼，然後回複錢夫人：“對，剛收來着。”

趙茹沒說話，剛剛孫掌櫃看了她穿着的效果，說雖然店裡不收，但是她自己願意買一套，問她價格，趙茹開價一兩一套。

孫掌櫃問錢夫人：“夫人可是想買？”

錢夫人跟嬷嬷對視一眼，嬷嬷沖她點點頭，錢夫人抿唇沉思片刻，終于咬牙做了決定。

“我買。”

趙茹心裡一喜，又聽錢夫人問道：“這個衣服多少錢一套？”

趙茹看向孫掌櫃，就見孫掌櫃手指一伸：“三兩。”

趙茹眼皮子跳了跳，但她沒說話，還感覺江霞抓住了她腰際的衣服，她伸手拍拍霞兒的手。

“我買兩套。”錢夫人想都沒想，便讓嬷嬷掏了銀子，“有我能穿的嗎？”

孫掌櫃道：“胸衣可以試，有不同身量和顔色的，夫人可以到裡間試一試。”

“那試試。”

幾人進了裡間試穿，過了一刻鐘出來了，錢夫人帶着衣服滿意地離開。

等人走了，孫掌櫃把趙茹請到裡間。

剛才錢夫人家裡的事情她是知道一些的，錢夫人那麼果斷地買下來，給了孫掌櫃一些啟發。

“夫人，剩下的六套我都買了，按照二兩一套給您，您看如何？”

趙茹有些驚訝，剛剛她可是開價一兩一套的，“掌櫃的，您……”

孫掌櫃知道她想說什麼，拍拍趙茹的手，說道：“當然，夫人，我也有個條件。”

“你說。”

“以後你們再做出來的小衣，必須全供貨給我。”孫掌櫃一下就盤算清楚了，說，“如果再有些新的款式，就更好了，哦，對了，再用絲綢做一批，給您三兩一套，如何？”

趙茹有些疑惑和擔憂：“給我這麼多，那您不是沒什麼賺？”

剛剛那套掌櫃可是賣三兩的，就賺了一兩。

“夫人是個實誠人，那我也不妨跟夫人說實話。”孫掌櫃笑道，“在這個縣城裡，賣三兩是頂價了，但是我們東家在府城和省城都有鋪子的，那裡才能賣得好，也能賣高價。”

趙茹懂了，不過還是提醒她：“但是傳開了，很快就會被别人學了去的。”

孫掌櫃笑道：“能賺多少就賺多少，後面價格肯定會低下來，但是這頭茬我們得賺呀。而且，我們可以不斷出新嘛。”

有人開了先河，那後面必然會有人不斷開發出新款式。

聽她心裡已經有了計較，趙茹也放下擔憂，“那我們做了再送過來？”

“行，絲綢的先做一批吧。”

趙茹趕緊應了：“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孫掌櫃很爽快地說道。

結了賬，趙茹揣着十六兩銀子和江霞喜滋滋地出了成衣鋪。

江寂看着她們臉上的笑容，便知道，賣出去了。

“娘，賣了多少？”

“全賣了，一共十六兩！而且還可以直接做好了賣給他們。”江霞興奮道。

江寂詫異地眨眨眼，比他給娘親定的價多出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