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丹和李克生兩個人往兩個老人離開的方向走,李克生忽然說:“前面那個是……眼鏡男?難道他也在跟着他們?”
霍小丹擡頭,看見兩個老人走進了一家服裝店,而眼鏡男也緊跟着走了進去。
霍小丹和李克生對視一眼:“走。”
而服裝店内。
兩個老人冷眼看着追進來的眼鏡男,老婦人冷聲說:“你到底想做什麼!”
眼鏡男焦急地呼出一口氣,“我知道你們來這個鬼地方是幹什麼的……但她已經沒了那麼多年了,你們找了她那麼多年都沒有線索,就不能安安心心地過好之後的日子嗎?”
“你們為了找到她,甚至不惜來這麼個鬼地方?你們現在也看到了,我們随時都有可能死在這裡!就算這樣,你們也還要查下去?!”
老婦人聲音發抖:“就算是死了,我們也要查下去!”
眼鏡男似乎很煩躁,他不停搓手:“……冥頑不靈!你們難道真的信她還活着?!那案子都過去那麼久了,說不定她根本就是死了!”
“連警察都查不出來的懸案,就你們兩個也想查嗎!”
老婦人不願意和他多說什麼:“不管你的事……!”
眼鏡男焦躁不已,加上老人拒絕的态度非常堅定,他怒氣上頭,直接擡手就是一副要打人的樣子:“好!那不如我現在就……!”
“砰——!”
一聲巨響,眼鏡男猛地倒在了地上。
李克生拿着棒球棍揮了揮:“好!哥的實力不減當年!”
他直接一悶棍把眼鏡男敲暈了。
眼鏡男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霍小丹還踹了趴在地上的眼鏡男一腳:“說不過就動手,嘁,壞蛋!”
她看向兩個老人:“沒事吧?”
兩個老人互相看了看,沉默以對。
霍小丹想和他們好好談談:“不用那麼戒備,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我想……你們應該也清楚我為什麼來這裡,對吧?”
兩個老人似乎很戒備其他人,就算霍小丹剛剛救了他們,也表達了善意,但他們的态度仍然疏遠。
最後,老婦人還是慢慢開口說話了:“你……你還記得她,還記得我們?”
霍小丹眼前一亮。
有戲!
老婦人又看向李克生:“這應該是你哥哥吧?”
霍小丹點頭:“我一個人來他不放心,就跟着也來了,放心,他什麼都不會說的。”
李克生點點頭。
老婦人低下頭:“你本來也不該來的……她失蹤了也有一年了,沒想到你還記得她。”
“她以前常常跟我們說起你,說你是她在學校裡最好的朋友……”
“沒想到在她失蹤之後,你會願意親自來這裡找她。”
霍小丹開始演戲:“已經一年了嗎?沒想到一年之後我才有線索……”
老婦人沉默地拍了拍身邊老人的背:“她走之後,我們夫妻倆也不大中用了,本來年紀也大了,我老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女兒走之後也啞了,說不出話……”
霍小丹問:“所以,她真的是因為富貴大廈才……”
老婦人說:“一年前,她說她抽獎中了旅遊的票,說隻要跟着旅遊團就可以,我們本來也不放心,結果她說她還有個認識的朋友也在團裡,兩個人可以互相照顧,并且跟我們保證不會出事……我們也就答應她了。”
“如果我們早知道她這一去就回不來了,我們怎麼也不會答應讓她一個人去的。”
老婦人神情悔恨:“等警方通知我們,我們才知道她和她的那個朋友都失蹤了。”
“警方查了很久也沒有線索,但我們覺得她肯定還沒死……畢竟直到現在也還沒有發現她的屍體。”
“我們一直念着她啊……她怎麼就,就這麼突然地走了呢?”
“我和我老伴都不信她真的失蹤了,我們一直在找她,我們從來沒有放棄過找她。”
“但慢慢地,我們發現不對勁了。”
“除了我們以外的人,居然開始忘記這起失蹤案了。這不可能……我們女兒就是确确實實失蹤了,這起案子鬧得很大,不可能所有人都忘了。”
“我們不停查線索,但沒有用,所有人的記憶就好像被挖了一塊,除了我們居然沒有人再記得那起案子了。”
“就連我們的鄰居,居然也說,我和我老伴從來就沒有過孩子……”
“我們就要絕望了。”
“但就在不久前,我們收到了這個旅遊團的邀請,我們發現這個旅遊團的名字和我們女兒當年跟的團一模一樣!但明明……明明自從她失蹤後,這個旅遊社就倒閉了才對。”
“我和我老伴發現這個旅遊團臨時住的地方同樣是富貴大廈。”
“我們的女兒就是在富貴大廈失蹤的。”
“我和我老伴雖然已經老了,但還勉強走得動,我們實在不甘心啊……”
“最後我們兩個下定決心,拿了票就來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想知道她的下落。”
霍小丹現在差不多明白了,兩個老人是因為女兒失蹤,所以選擇來這個古怪的大廈調查。
而她這個身份,應該是最好的朋友失蹤了,所以也選擇來了這裡,李克生不放心她,于是以她哥哥的身份一起來了這裡。
就是不知道這個身份有沒有意識到身邊人都忘記少女失蹤案了。
可她的第二主線任務是「幫助老人複仇」,為什麼是“複仇”而非找到失蹤的女兒?
難道說其實兩個老人已經知道了他們女兒失蹤的真相?
霍小丹想了想,選擇直接詢問兩個老人:“那你們來了這裡,有發現關于她的線索嗎?”
老婦人歎了口氣,隻是搖搖頭:“孩子,你和她是很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你跟她一樣留在這裡……我們不一樣,我們兩個老了,從決定進來開始,就再也沒想着活着出去……”
看樣子他們并不打算和霍小丹共享線索。
與此同時,美妝店。
師戰狂随意地拿起一盒眉筆,拿在手裡看了看。
黎瑞允在後面跟着,兩個人沒什麼交流。
師戰狂一直沒有說話,但她一開口就直接語出驚人:“昨天那個死在圖書館的人,是你殺的吧?”
黎瑞允笑了一下,“你這話題也太生硬了,就算要套話,也換個好一點的開頭吧?”
師戰狂對化妝品不太感興趣,她放下眉筆,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姿态懶散,似笑非笑地看着黎瑞允:“昨天的早餐,你,導遊和那個被殺的人坐在一起,你是玩家,你有充足的時間在他身上動點手腳。”
黎瑞允哭笑不得:“就因為這個?”
“你的那一桌隻有你是玩家,你如果使用了玩家手段,其他幾個NPC是沒有辦法察覺的。你在那個時候動了手腳,等到了圖書館,為了不在場證明所以特地往人多的地方走,對嗎?”
黎瑞允拉開高腳凳坐了下來,神情平靜:“你的推論沒什麼道理,主要是我沒有任何動機這麼做。”
“更何況,除了我以外你們不也是玩家嗎?而且你又不是親眼看到我用了玩家手段,怎麼就能斷定我殺了人呢?”
“同一桌的也有導遊和眼鏡男,如果偏偏就是眼鏡男偷偷給他下了毒讓他死了,或者導遊在圖書館拿刀殺了人,就是他自己賊喊捉賊呢?”
師戰狂和她對視,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
她們都知道面前這個女人不好對付。
師戰狂笑了笑,狐狸眼眯起來:“我為什麼這麼肯定……那當然是因為,我的确親眼看到了啊。”
她慢慢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東西。
赫然是死亡的叛逆青年身上的銘牌!
黎瑞允神情一變,她看着那個在師戰狂手中倒計時已經清零的銘牌,低聲說:“果然是你。”
時間回到昨天早晨。
在餐廳時,霍小丹用精神值嘗試進行演算。
她覺得有些奇怪:“今天會出事,演算筆沒說具體要發生什麼,隻說那個青年的銘牌是關鍵。”
師戰狂想了想:“我有個道具,可能有用。”
在進入圖書館時,師戰狂故意和那個叛逆青年撞了一下,在那短暫的時間裡,她用道具偷梁換柱,換掉了青年的銘牌。
特殊道具【密室巨蛇的鱗片:拟态,可僞裝成某種物品,持續12小時,當鱗片佩戴者死亡或遭受緻命攻擊,擁有鱗片的玩家可以得到鱗片視角三秒。】
鱗片拟态成為銘牌,被師戰狂換掉,青年全然不覺。
另一邊,黎瑞允使用了自己的玩家天賦。
她能夠召喚出一個自己的替身,繼承她所有數值的一半,這個替身能幫她做很多事,但又個很緻命的限制,那就是她必須要把對替身的準确命令寫在筆記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