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一番探查,發現數十裡内,除附近山洞有許多蛇鼠,山林中有許多野獸外,并無妖族追殺者身影,谷魚方才放心。
谷魚先為阿依蘿,化妝一番,再為自己化妝一番,片刻之間,他倆變為蠻荒族修士。
其實谷魚,是怕他倆身上氣味與氣息,被妖族追殺者認出。
若是以精靈族面貌出現,他倆要是被認出,隻會給精靈族,帶去麻煩。
他倆以蠻荒族面貌出現,就算妖族發現他們,過後想找麻煩,隻會找蠻荒族去算帳。
谷魚與阿依蘿,新換一身衣物,方才飛身離開山洞,繼續遊曆。
再說米洋,通過空間傳送器,在仙靈城空間中轉站,現身之時,便被塵緣宗,三位弟子看見。
那三位弟子,連說帶比劃,好一番詢問米洋。
有些膽怯的米洋,在似懂非懂中,一邊拿出字條與宗主令牌,一邊隻說洪四叔三個字。
三位弟子,看過字條,驗證宗主令牌後,便由一名弟子,帶着米洋,返回風語山,去見洪四叔。
此時大雨峰,洪四叔院落中,米洋見那弟子,将字條與宗主令牌,交給滿臉傷疤之人。
那名弟子,指着滿臉傷疤之人,連說帶比劃,向米洋介紹一番。
米洋隻聽出洪四叔三個字,又見他指着一臉傷疤之人,方才明白,師父所說的洪四叔,便是眼前人。
那名弟子,見米洋點頭後,總算松口氣,方才向洪四叔行禮告辭,随即轉身離開。
此時米洋,連忙從懷中,取出兩封書信,以及一枚空間戒指,上前交給洪四叔。
洪四叔接過書信,打開谷魚寫給他的那封信,仔細看着。
米洋站在院中,看着一臉疤痕的洪四叔,可卻有些畏懼,不敢靠近他。
片刻之後,洪四叔收起兩封書信與戒指,放入懷中。
洪四叔深吸一口氣,平複心緒後,他才蹲下身形,卻未伸手抱米洋。
“米洋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是洪四叔,你師父的叔叔,叫我洪爺爺就好!”洪四叔盡量聲音柔和,面帶微笑說道。
米洋兩隻小手,來回擰來擰去,仍是小心翼翼,偷偷看一眼洪四叔,連忙低頭,思索對方所說。
十數息後,他才怯生生,口音有些蹩腳,語言并不完整問道:“洪四叔,師父……叔?”
“對,洪四叔,就是我!”洪四叔連忙點頭說完,還指了指自己。
此時米洋,方才放下戒心,突然跪下,連忙磕頭行禮道:“洪四叔……好!”
“好孩子,不用磕頭!”洪四叔連忙将他扶起,輕聲說道。
米洋也沒聽懂,右手抓住洪四叔左手,連忙擡頭,望着洪四叔,有些疑惑?
洪四叔連說帶比劃一番,見米洋未開口,他也不知孩子,聽沒聽懂?
此時洪四叔與米洋,各自講話,對方都沒聽懂,隻能大眼瞪小眼。
洪四叔撫養過谷魚,當年幼善堂中,又有許多孤兒,如何對孩童,他早有經驗。
還好洪四叔屋内,還有一些好吃食物,他連忙進屋,拿出食物,放在院中石桌上,讓米洋吃。
米洋拿起食物,雙手遞給洪四叔,卻被洪四叔搖頭,推給他吃。
米洋一邊吃,一邊望着洪四叔看,随即對洪四叔笑了笑。
洪四叔見此,卻是開心不已,連忙拿起一個水果,遞給米洋。
此時米洋,卻将水果推過去,讓洪四叔吃。
洪四叔隻好吃了一口,又拿起另一個水果,遞給米洋,他才左手接過。
洪四叔想起谷魚小時候,不免心頭一酸,差點流下淚來。
他能想到四歲孩子,一家數代,皆是奴隸。
孩子的父母慘死,卻被喂虎,他卻被妖族幼童,當成取樂寵物。
洪四叔不敢想象,孩子身世,那是何其凄慘?
即便身世如此凄慘,可是四歲孩子的善良本性,竟然未被泯滅。
孩子居然如此懂事,可見其父母的教養與心性,又是何等不一般!
洪四叔自然明白,任何生靈,生在亂世,無論身份高低貴賤,還是貧窮富有,能夠保持善良本性者,世間少之又少。
何況米洋一家三口,還是虎妖族的奴隸,卻如牲畜一般,随時會被殺掉。
一家三口,能在如此環境下,仍然保持善良本性,又是何等難得!
洪四叔思索中,不知不覺,流下眼淚,可卻不自知。
米洋見此,吓了一跳,連忙将食物,放在桌上。
他連忙爬到桌上,卻用骨瘦如柴小手,為洪四叔擦眼淚。
他一邊擦,一邊叽裡呱啦,不停安慰洪四叔。
洪四叔回過神來,見米洋如此,一時沒忍住,一把抱住他,親了又親。
“小米洋,有你師父在,以後誰也不敢欺負你了!”洪四叔沙啞着輕聲說道。
“洪四叔……不哭!”米洋也沒聽懂,卻用人族語言,有些蹩腳勸道。
“好……不哭!”洪四叔伸出右手,連忙擦了一把眼淚,微笑說道。
米洋見此,開心笑了笑,主動親了親洪四叔。
洪四叔哈哈大笑後,仍是抱着米洋,又拿食物,遞給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