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萬物沉寂,月牙已升。
無數閃爍不停的繁星,星星點點,鑲嵌于浩瀚無邊的黑布上。
微弱的月光,與紅色峽谷内,微火之光,相互映襯,别有一番景緻。
鍋中炖着美食,石頭搭建的竈台内,幹柴燃燒的輕微噼啪聲,像給跳舞的火苗,奏樂一般。
谷魚時不時用火棍,撥拉一下燃燒的火柴,出神盯着火苗。
火光照亮嫩白如玉的皮膚,左手托着下巴,他好似想着心事。
“又在想她,肉都炖爛了?”紀雨馨不知何時醒來,正站于谷魚身後。
谷魚一聽,連忙起身,笑着說道:“等紀師姐一起吃!”
紀雨馨冷哼一聲:“誰叫你等我!”
“開飯開飯,一起吃才香!”谷魚差開話題。
一旁小桌早已支上,桌上早已備好餐具,谷魚先給紀雨馨,盛上一碗,笑着遞給她。
紀雨馨本想氣他兩句,見他一臉笑意,雙手遞過滿滿一碗炖肉。
她也隻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接過碗,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放入口中。
見紀雨馨動筷,谷魚暗自松口氣,為自己盛上一碗。
坐于紀雨衣馨對面,一邊吃喝,一邊輕聲問道:“那九幽冥火,到底有沒有隐患?”
紀雨馨見他一臉關切,又小心翼翼,怕問錯話模樣,心中自然欣喜,暗喜對方關心她。
雖有些欣慰,但紀雨馨明面上,仍是白了他一眼。
她還是開口解釋:“沒發現九陰人狐的元神,隻有九幽冥火,确實罕見神火。我猜測九陰人狐,也就煉化少許九幽冥火,隻能控制一絲火焰,已經很厲害了。九幽冥火與我本命火屬性相合,它才自動飛入體内,我還需要慢慢煉化它!”
聽她講述,谷魚放下心來,取出美酒,各倒上一杯。
端起酒杯,連忙祝賀道:“恭喜紀師姐,得此神火,突破至八境巅峰期!”
“就你嘴甜,不過也要謝謝你,不然很難斬殺九陰人狐,也算因禍得福吧!”紀雨馨認真感謝道。
紀雨馨端起酒杯,與他輕輕碰一下,二人仰頭喝下。
紀雨馨内心很高興,這種世間神火,可遇而不可求,又契合她極陰體質特性,能得到靈火認可,也是天大機緣。
其實這九幽冥火,要不是在九陰人狐體内,存在過一段時間。
又被九陰人狐,長期滋養過,九陰人狐□□,仿如橋梁一般。
九幽冥火再進入紀雨馨體内,靈火已變溫和許多,不然她早被燒成飛灰。
有靈性的九幽冥火,未經過□□溫養過渡,若直接從天地間獲得,火焰極其暴戾,相傳可燒毀萬物。
紀雨馨體質,又與九陰人狐至陰之體,相差甚遠。
紀雨馨若直接從天地間,獲得九幽冥火,恐怕連三魂七魄,都要燒成虛無。
紀雨馨若不能煉化一絲九幽冥火,很長一段時間内,九幽冥火也很難助其戰鬥。
若能煉化一絲九幽冥火,那紀雨馨戰力,可想而知?
所以紀雨馨,還是要感謝九陰人狐,要沒有它,先得到九幽冥火,她也别想得到天地間的神火重寶。
雖九死一生,但在谷魚計謀下,憑借谷魚的無字天碑,帶來的機緣。
有紫色雷電抵擋,仍是險象環生,最終斬殺九陰人狐。
紀雨馨放下空酒杯,谷魚趁機與她倒滿,她并未阻攔。
突然想起什麼,紀雨馨連忙問他:“那時你為何要冒險,被九幽冥火射中,不怕出意外嗎?”
“既然雷電功法,能克制九幽冥火,又沒有其它辦法,它又一直隐身,速度又快,神出鬼沒,拖延時間越久,我越沒信心救下你,不如拼命一搏。”谷魚沒當回事,一邊給她盛肉塊,一邊回答她。
紀雨馨明白,應該是二人,從進入一線天,便被九陰人狐盯上。
九陰人狐的目标是她,谷魚有紫色雷電護體,他要獨自逃走,肯定沒問題。
因同修火元素屬性,她又是極陰體質,它要吃掉她,就能增長火元之力。
對煉化九幽冥火,有很大幫助,所以九陰人狐才會不死不休,一心要殺死二人。
“那也太危險,萬一它不現身,也不站在洞口察看,一直用九幽冥火攻擊,你我最後也會被活活燒死。”紀雨馨說完,不覺後背發冷,如過陰風般。
“那隻能認倒黴,還好紀師姐演的好,騙過九陰人狐,要不然隻能等死。”說到此處,谷魚也是有些後怕。
谷魚端起酒杯,一臉笑意,與紀雨馨桌前杯子,輕輕磕碰一下,他先一口喝完。
紀雨馨假裝微微嗔怒,他當沒看見,開始裝瘋賣傻,她隻好端起酒杯,同樣一口喝下。
一邊吃喝,一邊閑聊,二人好似非常默契,避開身中陰毒,那件事不談。
二人相談間,好似根本沒發生過,誰也沒開口提起。
實際二人内心,如明鏡般,雖無夫妻之名,但有夫妻之實。
隻是此事發生,是在雙方中毒,不清醒之時,一筆糊塗賬,算不清道不明。
對于現在的紀雨馨而言,算上此次,谷魚救過她兩次性命。
就算他不想負責,她也不會死皮賴臉,要死要活,追着讓對方負責。
紀雨馨認命便是,強扭的瓜也不甜,何必強求。
雖說女人清白大如天,那也是俗世普通人家,對于修士而言,眼界看的更遠,看重的還是能否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