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威仍是雙膝跪地,頭貼于地,其他五位都統,連忙起身,低頭單膝跪地。
六人異口同聲回道:“屬下遵命!”
葉姝起身,慢慢走出議事堂,紅色面具灰衣人,緊跟其後,衆人方才陸續起身。
晁威仍是跪倒于地,梁鐘上前扶起他,輕聲說道:“晁大人起來吧!”
晁威擡頭看看,一邊用手背,擦拭額頭冷汗,一邊連忙道謝:“多謝梁大人!”
神機營都統魯尚,上前與好友晁威說道:“不是我說你,為何不親自盯着點,此次你捅的簍子有些大,再過兩年期滿,便可頤養天年,再落個晚節不保,官帽與俸祿再丢,一大家子靠誰去?”
“我……哎!”晁威想說,卻又無話可說,有些無奈,隻能歎息一聲。
晁威無言以對,後悔之極,要不是看在老部下份上,按首座以往脾氣,今日坐于牢獄之中,便是晁威本人。
武秘郎都統張朝方,上前一步,對晁威說道:“老晁,要不要我協助你,查明此事?”
“需要調卷宗,随時找我!”文秘郎都統闫程,上前說道。
“老晁,你也知道,包括我在内,所有黑騎衛,沒有首座手谕,不可擅自行動,若需要幫助,可以找梁大人,梁大人暫時可調動黑騎衛所有人!”黑騎衛都統餘槐仁,同樣上前說道。
五位都統,轉頭看向首座身邊紅人梁鐘,梁鐘有些不好意思。
梁鐘連忙說道:“都是為首座大人辦事,若需要我梁鐘,僅憑各位大人差遣!”
其實梁鐘明白,他能升為探秘郎都統,還是八年之前,那次九死一生的公差,能活着回到燕京城,除貴人出手相救外,還有生死兄弟們,用命換來的。
當年正好,又趕上老探秘郎去世,留出空位,他才有機會,坐上探秘郎都統之位。
與眼前五位都統相比,不管是年齡,還是處世之道,仍顯年輕。
六人又在議事堂,商議一番,方才各自散去。
晁威見四人遠去,他才火急火燎,拉着梁鐘向外走去,重犯被毒殺案,還須探秘郎協助追查,自然要找梁大人幫忙。
皇宮之中,皇帝姬燕,正慵懶坐于後花園涼亭内,看書乘涼。
天色已黑,四周太監與宮女,點起黃色燈籠,亭内石桌上,放着一盞金色燈籠,還有水果點心等食品,以及龍紋茶壺,茶杯等物品。
四周站立許多太監與宮女,候于一旁,準備随時上前伺候皇帝。
此時遠處廊道,一名花白頭發的老太監,輕步快至亭内,手中拿着一份奏折,正是宮内大總管魏乾。
“聖上,天監司密奏!”老太監雙膝跪下,雙手舉着奏折,已過頭頂,連忙啟禀道。
“老魏,不好好伺候太後,今個怎麼想着過來了,太後可好?”姬燕仍是繼續看書,有一搭沒一搭問道。
“啟禀陛下,太後很好,奴才想主子了,便想過來與主子說說話!”魏乾仍是舉着奏折,笑着讨好道。
“狗奴才,嘴還挺甜,起來放桌上,以後這些小事,讓他們送來便是,說說宮外趣事吧!”姬燕将書放于桌上,起身望向高懸月色。
魏乾連忙起身,放下奏折,小跑數步,彎腰雙手輕扶姬燕右臂,主仆二人,轉身向亭外慢慢走去。
魏乾細聲細語,講述道:“主子,聽下面人說,今日天監司黑騎衛,傾巢而出,包圍城中三處院子,連首座大人,都親自出動,隻是三處院中,并未抓到一人!”
“還有其它趣聞異事嗎?”姬燕看向前方夜色,繼續輕聲詢問道。
“巧月初,所處流雲州,涿鹿府溪水村,山中有邪魔,殘害村民,據官府探查,除燒毀一堆堆僵屍外,仍有數百具僵屍,未被燒毀,此邪魔剛入九境,可控制上千具僵屍,據村民上報,是被路過村中,飄渺宗弟子斬殺。”魏乾邊攙扶姬燕行走,邊娓娓道來。
二人前後,各有八名宮女,各持一盞金色龍形燈籠,慢慢走着。
二人身後,還有一名太監,手持華蓋,其後跟随十六名小太監。
“千年未有邪魔出世,如今竟然還是九境邪魔,若讓此獠突破至十境,我大燕百姓,不知又被殘害多少?此番還是要邀請各大宗門,鏟除大燕境内魔教!”姬燕停下腳步,遠望宮外,憂心說道。
魏乾與衆人,同樣停下腳步,魏乾一臉笑意,連忙誇贊道:“主子一心想着大燕百姓,是我大燕之福,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千古明君!”
“狗奴才,盡讨朕歡心,千古明君何其難,既要守住疆域,又要百姓富足安康,還要地下老祖宗們滿意,此生不背罵名,已是奢望!”姬燕擡步,又向前慢慢走去。
魏乾仍是雙手攙扶姬燕,衆人小心翼翼跟随,也是慢慢向前走去。
主仆二人,閑聊天下趣聞異事,衆人身形漸漸遠去。
夜空之中,月牙高高懸挂于雲紗之上,時不時好似穿雲而過,似要飛出雲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