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瀾很不理解道：“不還有仙尊嗎？把仙尊先……”

“仙尊自然要犧牲的，正因為流華的力量不足以再縫補住陣眼，所以才需要新鮮血脈。你要是同意，到時我們三個一起死。”

姜瀾汗流浃背了。

他快速運轉腦力想着辦法，終于想到一個可以解救他的人，“你拿我的血獻祭還不如拿我皇叔的，我皇叔雖說不是皇室最正統的血脈，但他從小就資質不凡，我想他定有過人之處。”

鳳雪瑤意外。

“他不是普通人嗎？”她直接問了出來。

“不不，”姜瀾立馬搖頭，“他一生下來就見風長，所以叫長風，長到了十歲，然後别人五六歲才能正式步入修習之路煉氣，他娘胎裡就會了，不過後來不知為什麼，快到了要結丹時退回了築基期，回爐重造。”

鳳雪瑤愣愣聽着，越聽越覺得跟回溯鏡壓制修為好像，顧長風被壓制得這麼狠，莫非也是上古時期的哪位大能修士？

“難道是君無俦的一縷神識逃出來了？”她想不到上古時期還有哪位修士大能能比肩她與流華，讓回溯鏡這麼壓制，不禁自問了出來。

“他是誰你不知道嗎？你不是讓德妃一直以你的名義護着他嗎？”姜瀾說得酸溜溜的。

姜瀾也提德妃，鳳雪瑤無限茫然。

“不過德妃到底是誰啊？”這句感慨倒是姜瀾發出來。

鳳雪瑤也想問，更加茫然不解。

“連你也不知道嗎？”他還想從鳳雪瑤嘴中聽到點什麼，“那倒是奇了，我父皇沒印象，我母後沒印象，連我也在記事後德妃去世了，真奇怪，她到底是怎麼進來的，怎麼把皇叔一個外姓人寄托在皇家的？”

“德妃姓什麼？”

“顧。”

顧？沒印象，鳳雪瑤搖頭，她也不記得。

姜瀾徹底無語，不追究顧長風的身世來曆了，隻道：“怎樣？考不考慮我皇叔？他很神秘。”他隻能用皇叔很神秘的噱頭來唬鳳雪瑤了。

“先找到他吧。”

能得鳳雪瑤這麼說，姜瀾眼眸一亮知道有戲，馬上說：“沒問題，就算翻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把皇叔翻出來。”

鳳雪瑤沒說話。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獻祭。”不知過了多久沉默的車廂再次響起鳳雪瑤的聲音。

“知道了知道了！”姜瀾有些氣憤道：“我一定會找到皇叔的！找不到他再說！”

“因為你身上有龍氣，那些邪祟……”

“好了！我知道了！”姜瀾打斷她，氣急敗壞，他看鳳雪瑤的神情怎麼看都像是在非常熱切地渴望他能死。

鳳雪瑤不擅長僞裝，想什麼是什麼，表裡如一，她就是在想如何讓姜瀾主動去送死還心甘情願，姜瀾不死不行，等她修複回溯鏡後恐會造成威脅，但眼下……

算了，他不願為了自己和天下蒼生犧牲便算了，到時再另想辦法。

氣氛很詭異，鳳雪瑤眼中藏不住如何讓他死，看得姜瀾越來越狂躁不安，他希望皇叔就在神女廟裡面。

到了神女廟鳳雪瑤收起了太過外放讓他死的情緒，轉為了一心進去找人。

今日的神女廟在姜瀾的印象中有點不同，上香的人變多了，唯一的主殿外都開始按來的順序排起長隊。

由于鳳雪瑤不想暴露身份，姜瀾也沒暴露身份，兩人都是便衣打扮，混在擁擠的人群中很普通。

姜瀾沒想這多人，煙霧缭繞的，很亂，還被擠來擠去，很不喜歡，他都想亮出身份讓這群人讓開了。

鳳雪瑤第一次來這裡帶着新鮮勁兒，好奇，東張西望的，聽見前面在吆喝，“領完許願符的這邊來，到這邊寫下心願給無塵道長就可以進去向神女奉香了。”

許願符？她望望身邊人，發現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張空白的黃色符紙，臉色虔誠。

她問許願符哪兒領，被熱心的人告知後向領許願的方向擠去。

姜瀾看見心裡有些慌張，伸長脖子喊：“你要到哪兒去啊？”他怕與鳳雪瑤走散，拼命擠上去，想跟她說：咱們回去吧，這裡這麼擠，皇叔壓根不會在這裡，他那人怕吵很讨厭來人多的地方。

可人真的是太多了，人聲鼎沸，蓋過了姜瀾的呼喊，他道了聲，“真是晦氣！什麼時候皇家寺廟可以進這麼多人了？還有沒有人管？”要不是鳳雪瑤丢下他往那邊湊熱鬧，他現在就想出去一聲令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都叉出去，嚴令禁止以後非皇家的人再踏入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