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言額頭青筋暴起着,“你是不是擅闖禁地了?!”
“不,我沒有。”風舞傾拼命搖頭。
伏羲大陸是有一塊皇族禁地,名為烏鵲山,那裡有座溫泉池,稱作聖泉,是絕佳的療養修煉之地,但僅限于皇族使用,且有神獸把守。
如今追風舞傾的神獸便是守護溫泉的。
姬顔有很大的理由懷疑她偷泡溫泉,更加遷怒于她。
頂着姬顔越來越怨的眼神,風舞傾一個勁兒地搖頭,有苦說不出。
神獸已經失去耐心了,跺了跺腳,用力撞破了顧長風三人支起的屏障。
姬顔和姜瀾被巨大的沖擊力沖向兩邊,最中間的顧長風腰間一閃,發出一道光束,卻是幫他擊退了神獸。
神獸白澤眼中恢複了清明,不可思議地甩了甩被撞暈的頭,呆呆望向顧長風。
前一秒還兇神惡煞見人就傷的神獸,下一秒不再主動傷人變得溫順乖巧,在場人都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
姜瀾被姬顔費了好大的力才從地上扶起道:“那鳳凰血玉是真的?”
别人靈力低不是修行者,可能看不大清楚,但他和姬顔方才親眼目睹,看得很清楚,是顧長風腰間的玉佩救了他。
那玉佩發出的光芒足以抵擋一隻高階神獸,還力壓于它,是何等厲害之物,說是不是神女信物,他倆都不信了。
姜瀾很饞顧長風的玉佩道:“有機會你去幫我偷來。”
姬顔:“……”
“哎呀,皇叔是廢物,他拿着沒有用,太暴殄天物。”姜瀾絲毫不覺得自己身為伏羲大陸最高貴的太子,說出這種小兒偷盜的話有何不妥,拍了拍姬顔的肩膀,讓他别驚愕,放寬心。
姬顔想說的是,你怎麼不去偷?害怕沒偷成失敗被抓,身份暴露丢人現眼是不是?
神獸白澤被玉佩傷了後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沖顧長風和他身後的風舞傾擠了擠無辜的大眼,低垂着頭,耷拉着尾巴,悶悶不樂地調頭回去了。
神獸要走自然沒人敢攔它,即便它闖禍了,把這裡搞得人仰馬翻,雞飛狗跳。
但神獸走了并不代表這事完了,姜瀾待神獸徹底消失後,去找風舞傾算賬。
他下令把風舞傾抓起來,好好審問一番,風舞傾拽住顧長風,尋求庇佑。
顧長風很嫌麻煩地低眉看着在他身邊瑟瑟發抖的風舞傾,這才發現風舞傾身上挂彩了,腳踝手背以及臉上脖頸,全部都是遍布的傷痕,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他試圖甩了風舞傾一下,沒甩掉,反被她拽得更緊了。
姜瀾指着她道:“限你一秒的時間,乖乖從我皇叔身邊出來!”
風舞傾癟了癟嘴,搖了搖頭,面上是相當的不願。
姜瀾擺出架勢叉腰道:“你做出的事不願接受懲罰?看看周圍被你鬧的,傷的傷,殘的殘,哪件足以饒恕你?”
“那也不是我願意的,是那玩意追我,你怎麼不去找那玩意算賬?我也是受害者。”風舞傾吸着鼻子道。
“豈有此理!你不去惹它,那玩意會去追你嗎?你肯定是幹了什麼腌臜事,值得調查懷疑!”
“我沒有!”
她就是從烏鵲山下經過,想抄近的山路進城來參加今日的慈善院報名罷了,哪想中途忽然聽見叢林裡傳來野獸的叫聲,緊接着便是一頭巨獸朝她失去理智地橫沖直撞而來。
她才是最冤枉的,莫名被襲擊,莫名差點兒丢失了小命。
她認為是皇族負責馴獸和管教的人不嚴,有失職在先,于是道:“要抓也得把那片管轄神獸的人抓起來,這樣才公斷。”
姬顔說她一派胡言。
“我覺得她說得有理啊,好端端的神獸怎麼會出來?”一直未開口的顧長風開口了,用疑問的眼神斜睨着滿臉激動的姬顔。
“我,我怎麼知道?一般情況下,那座山是有結界的,皇族神獸從不主動犯人,除非有人私闖禁地。”
“那便是國師你偷懶,設下的結界不嚴,讓外人誤打誤撞鑽了空子。”
顧長風這意思就是要治他看守不嚴的罪了,姬顔莫名其妙道:“你怎麼蠻不講理呢,明明是那女人有問題,怎麼反過來全怪我了?”
“神獸跑出來,難道你沒失責之罪嗎?”
顧長風的反問讓姬顔很無語,不跟他争辯了,請太子決斷。
太子為難了。
他也搞不清楚今日神獸白澤是怎麼回事,要治風舞傾的話,聽皇叔那堅定不拔的口吻,務必要連同姬顔一起治了。
姬顔是他的好朋友,是鐵哥們般地存在,不能讓他蒙受不白之冤,思量之下,隻好緩和态度道:“還是皇叔定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