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撲向宋夏:“都怪你,宋夏,都是你的錯!”
她的動作張牙舞爪的,可扭曲的面龐還未徹底來到宋夏面前,就被脖頸上鎖鍊給限制了行動。
“哎呀呀,這位小姐,你要是以鬼魂形态傷害到别人,到了地府後刑罰可是會加重哦,本來罪就已經很重了,如果再這樣下去,嗯……你該不會是受虐狂吧?還想嘗試下更重的刑罰?”
溫和的語氣說出了不近人情的話。
宋莉莉被吓到一下就不敢動了。
她恢複了原來的摸樣,乖巧地站在謝必安的身旁。
謝必安笑着道:“這就對了嘛,乖一點,畢竟我已經是所有陰差裡面最仁慈的了,要是把我也惹怒,我可能會在判官面前給你記上一筆哦。”
看完了全過程的宋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仁慈?笑面虎還差不多,估計是個瑕眦必報的人。
在處理完受傷的鬼魂後,謝必安又将視線轉回到了宋夏身上。
他歎了口氣,語氣調侃:“沒想到跟宋小姐第二次見面,竟然是以這種狀态見面的,真是稀奇。”
他的目光驚奇得上下打量。
宋夏被他看煩了,“你到底過來是想說什麼?沒事的話就走吧,我還是個病患,要休息。”
“同事間的探望不行嗎?畢竟你現在也是半個陰差,不過我記得之前我就提醒過你了吧,叫你看着點黎花姬,若是任由她那樣下去,你會有危險,看來你沒把我的話聽進去啊。”
宋夏面無表情:“人家叫黎雲不是黎花姬,況且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幹嘛要幹涉她?”
謝必安道:“可是到頭來受傷的是你,而且不止你受傷了,就連你喜歡的人,似乎也受傷了吧。”
說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旁邊沉睡的周麟止。
宋夏面色一下沉了下來。
她嗤笑一聲:“你确定這是針對我的?”
她目光銳利得仿若見血封喉的利劍,讓他無所遁形。
“哎,果然瞞不住你。”謝必安雙手一攤,他聳了聳肩,不是很在意宋夏這會的攻擊性。
他道:“雖然也有一部分是他的原因,但是你應該知道的吧,你現在不是看不見他的命運軌迹了嗎?”
宋夏沒說話。
謝必安換了個話題,他忽然問道:“你知道一旦神鬼沾上因果,後果是什麼嗎?”
宋夏:“……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事,凡事皆有代價。”
謝必安笑着道:“現世不是有句話嗎,算命者,鳏寡孤獨殘,但凡與我們交往過多,總會犯其中一個,你沒發現,你在過度在意他後,他的命運便開始不穩定了嗎?”
“所以啊,人還是不要有太深的執念比較好。”
男人輕歎一聲,他微微眯起眼,讓人看不清楚他眼中的情緒。
宋夏雙手悄然緊握,不過半晌後又放松了下來。
她抿着唇,冷笑一聲:“風涼話倒是說得挺好的,又不是我去找的你們,有本事你們别來找我啊。”
謝必安被她這麼一噎,他沉默半晌,最後滿臉無辜道:“我可沒有在說風涼話,這是給你的建議,啊,時間到了,我得走了。”
擔心再下去他又要被她怼,男人拉了拉鎖鍊,找了個借口:“再不走範無咎該等得不耐煩了,反正話已至此,宋小姐,我們下次再見吧。”
“那還是不要見比較好,見到你我心煩得很。”宋夏翻了個白眼。
“怎麼這樣。”謝必安假裝沮喪了一會,他的身形慢慢隐去。
“記得啊,想想我說的話。”
病房内隻留下這麼句話回蕩着。
在他離開的一瞬間,病房大門推開,是羅逸飛提着食物回來了。
羅逸飛帶了兩份粥,宋夏沒跟他說剛剛的事情,隻默默把其中一份吃了個幹淨,饑腸辘辘的肚子一下舒服了。
吃完後羅逸飛便一直守着旁邊的周麟止,一直等到淩晨12點多,見他一直不肯走,臉上又是滿滿的困意,宋夏便勸道:“你要不然先回家吧,這邊我醒着呢,有什麼事我可以照顧一下,倒是你,處理了一堆事,這段時間應該也沒好好休息,你先去休息吧。”
在她幾番勸說下,羅逸飛才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今天幾乎忙了一整天,飯也沒吃,一身疲憊,剛剛陪護的時候眼皮都已經在不受控制地合上了,确實也勉強不了。
“行,那我先走了,今晚麻煩宋小姐了。”他強打着精神離開。
他人走後,宋夏直起身子,雙手撐在床上,嘗試着下床走動。
被車正面撞擊後,她身上最嚴重的就是頭,雖然當時被周麟止護着,但還是有點輕微的腦震蕩,因此走起路來也有點犯惡心。
但她堅持走到了周麟止身邊,坐下時滿頭大汗。
她看了男人一眼,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臉。
她嘟囔道:“怎麼還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