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半陰差的修養。
宋夏道:“土地爺爺,我這次過來,是想請你幫忙找個人。”
“找人?”土地公面露猶豫:“這……想必陰差大人有所不知,我雖然掌管着一方土地,但論起找人,除非那人是跟我們打過交道,不然我也很難找到。”
“我們?”羅逸飛重複了這個詞,“土地公不就隻有一人嗎?”
說“我們”就感覺怪怪的。
土地公解釋道:“小友你想錯了,土地公不隻有我一人,我可無法管理世界上的所有土地,每一個地方的土地公都不一樣,我隻負責管理腳下這片土地。”
他說着腳尖點了點地面,還不忘推一下鼻梁上滑落的墨鏡。
整個動作很是潇灑。
羅逸飛這才了然地點了點頭。
宋夏道:“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有些為難,但據我所知,不同地方的土地公之間似乎聯系很緊密吧?我隻是想問問一個人的下落,他是從事玄學這個圈子的人士,雖然不知道有沒有跟你們打過交道,但我知道認識他的人,你可以通過那些認識他的人去找到他,不知道土地爺爺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她擡着頭,期待地看着他。
土地公沉吟了幾秒,最終還是在她的眼神攻擊下敗北。
“既然陰差大人都這麼說了,那,也不是不行吧。”土地公答應了下來。
他突然拍了拍手,一根拐杖在衆人眼前浮現,緊接着他就閉上了眼睛,嘴裡不知念了什麼,以拐杖為中心,擴散出了一圈綠色的光圈。
三人默默地看他操作,羅逸飛是第一次看見這些民間神明的出現,他睜大雙眼,默默掏出手機,想要将這一刻記錄下來。
但讓他失望了,手機攝像頭壓根拍不出這個場景,就連土地公也沒有,隻能看到擺在面前的彩塑。
簡直神迹。
羅逸飛暗想,自從認識宋夏後,他以前堅信的唯物主義三觀徹底被颠覆,現在嘛,他誰都不信,隻信宋夏了。
宋夏完全不知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多了一個忠實的信徒。
土地公的動作維持了一分鐘,地上光圈消失後,他就睜開了眼睛,低聲詢問宋夏那些人的相關信息。
宋夏拉了拉周麟止的手,男人将包時君和鐘新川的詳細信息報了出來。
在他努力搜索半晌後,土地公果然找到了兩人,他與宋夏一樣,看到了兩人身上那被包裹住的命格。
“竟然向别人借了命。”土地公眉頭一皺,面上很是不喜。
他雖是小神,但也是個正神,因此對這些東西非常看不慣。
簡直就是歪門邪道,怪不得陰差大人想要查他們。
土地公的神情更認真了,在他搜索了半個小時後,他終于找到了宋夏想找的那個玄學人。
“找到了,那個人在一個墓地前面。”土地公擦了擦頭上的汗,将自己看到的地址報了出來。
周麟止瞳孔驟縮:“這是我父母的目的位置。”
“什麼?”羅逸飛頓時驚呼,感覺道了一絲不妙。
“多謝。”宋夏朝他道謝,臨走前,特意給他點了一炷香火。
陰差點的香火對于土地公來說很有用,他吃了還能增加功德。
現在這個年頭,土地公不好混,因此他在吃到香火後還朝宋夏鞠躬了。
三人匆匆趕往周麟止家人所葬之處。
但這個地址與他們現在的距離,幾乎與他們一個在南一個在北,趕過去要花兩個小時之久。
而他們今日運氣又有點不好,才開到一半,車子中途就抛錨了。
羅逸飛顯得有點着急,“這車有毛病,什麼時候抛錨不好,非得今天抛錨。”
他知道這件事對周麟止的重要性,現在車子出問題,勢必要耽擱一段時間。
羅逸飛更急了。
宋夏道:“你留下來處理車的問題,我們兩個先打車過去,等你弄好了再過來。”
隻能這樣了。
羅逸飛點點頭,“你們小心點。”
兩人穿過斑馬線,正要走到邊上叫車,那邊周麟止正好側頭,不知看到了什麼,雙眼微微睜大。
“小心!”
刺耳的喇叭聲忽然響起。
來不及多想,危急時刻下,男人迅速抓住她的手,兩人立馬調換了一個位置。
他緊緊抱住她,手護住她的頭。
“砰——”
兩人被撞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