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連路都走不穩,還是莫要去了。
不足一刻鐘,身後的開門聲就吱呀響起。玉娘躺在帷帳中,背對着門口動也不動。直到聞到一股甜香味,才不禁吞了下口水。
有吃的,還是甜的。
熟悉的腳步聲愈來愈近,玉娘卻仍舊是緊閉雙眼,不願動。
等那人掀開衾被躺下,如預料之中的溫熱胸膛貼了上來,足足躺了一個多時辰也沒能暖熱的玉娘,此時背後有了暖意方才覺得不冷。
但察覺他手不老實時,玉娘眉頭微微擰起。
于衾被之下,一把摁住他的大掌。
“玉娘何故裝睡?”她的手哪裡能攔得住趙輔周,反倒暴露了自己是在裝睡一事,這倒是更給了他肆無忌憚下去的緣由。
欺身而上之時,玉娘忍不住嘶了聲。
帷帳外的燭火映照在她臉上,似是萬分疼痛,不像是裝出來的。趙輔周頓覺怪異,“玉娘怎麼了?”
他分明什麼都沒做,怎的就開始疼了?
玉娘雙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又氣又惱:“殿下日後少來折騰我,這等事往後去找那些妾室,少來碰我。”
她嗓音嬌嬌軟軟,又帶着些哭後的沙啞無力,更似撒嬌。
趙輔周隻覺心中像是有隻貓在抓心撓肺。
不疼,反倒是癢的難受。
“何來的妾室?”單手桎梏着她的雙手,推至頭頂摁住,“玉娘倒是說說,我何來的妾室?”
他低下頭,隔着素緞寝衣咬上她鎖骨。
灼熱氣息縱然隔着寝衣也未曾減半分,玉娘最是招架不住他這般走火,偏偏雙手又被他箍着,掙脫不開。
她索性嗚嗚咽咽裝哭,嘴裡還念道:“那些個朝中大臣,個個往府中送來女子,如今都有十多個了,玉娘統統為殿下收下了!殿下别來折騰我,去尋她們去。”
衾被之下的人突然一頓,擡頭看她。
晃動的燭火映照他臉上,忽明忽暗,喜怒不明。
可出聲仍舊是溫柔的哄着問她:“玉娘為我收下了十幾個女子?”
不知為何,玉娘竟覺他這話中莫名的帶着股威脅,還有隐隐發怒的壓抑。就連眼神,也似是将要吃人的野獸一般。
她吓得沒敢說,隻是委委屈屈的紅着眼圈,偏頭不看他。
卻被趙輔周捏住下巴,強行掰過來。
“玉娘如此善解人意,實乃世間少有,竟為為夫收下十多個女子,為夫高興還來不及呢。”他臉上挂着笑,倒像是真不生氣,“玉娘且說,收了多少個?”
可看着他的雙眸,玉娘卻吓得吞了下口水,顫着聲道:“十、十二……唔!”
不待她将話說完,帶着些怒氣的吻就落下,捏着她的下巴下扣,門關一開,他便肆無忌憚闖入,恨不得要将她拆吃入腹。衾被下灼熱大掌寸寸劃過,玉娘無處可躲。
原本暖不熱的身子,在他的掌下卻越來越燙。
紅唇被堵着,好不容易得了些間隙,她才支支吾吾擠出一句:“别、别碰雙膝。”
趙輔周沒應話,但還是刻意的沒碰她的雙膝。
二人入京已有十日之久,可也正好是在入京那日起,趙輔周就忙于京城四周的布兵——
他被貶多年,于半月前被一道口谕帶入京城,重新坐上了翊王的位置。
但歸根結底全然是大祁如今危機四伏,皇上無人可用,這才又想到了他。
外患,敵國朔北來犯,北境從五日前開始打仗。西境眼下暫且尚未打仗,但仍要面對虎視眈眈的大雩朝。
内憂,年前太子遭人刺殺,死于非命。皇後為此神傷難過,其兄長殷大将軍作為南境大将軍,在無召不得入京的命令下,卻還是帶着數萬大軍強行入京。
美其名曰,要為太子讨個公道。
可真若僅僅要讨個公道,又為何會帶那麼多将士一同入京?
京城上下與四境将士心中明白,殷大将軍隻怕是生了謀逆之意。
也正因為如此,皇上才會将已經被貶為庶民的翊王,再次召回京城,又命其途徑東境之時,帶來十萬大軍。
趙輔周奉命行事,回京路上先從東境帶來十萬大軍,并将其安置在城外。
入京後片刻不得歇息,就開始忙于布兵。以免殷大将軍真要起兵造反,到時讓城内外将士措手不及。
夫妻二人也因此被逼分開足有十日。
他夜夜難眠,心心念念的想見她,倒是沒料到這個沒良心的竟收下了十幾個女子。
還言說是為他收的妾室!
趙輔周越想越氣,終是失了理智,壓抑了整整十日的欲望盡數于今夜釋放。紗帳内人影起伏,低喘連連。他哄着騙着,玉娘終究還是被他折騰了一夜。
桌上的酥蜜食和蜜煎未曾拆開,從黑夜放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