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賢還未出聲,安世柏已按耐不住:“我安國公府家教不容一個是非不分的人置喙,我二哥剛剛說的字字為真,李大人是否管錯了人?”
李隸華被說的怒了,臉紅地瞪向安世柏:“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本官這麼說話?”
安世柏不怒反笑:“李大人,在下是庶子不錯,可這裡的人很多都是庶子“,安世柏指了指李嶙盛,繼續說道:”還有他也是庶子,那我們在李大人眼裡就都不是什麼東西了?是不是能把齊大人叫出來問問,他的庶子是不是東西?”
李隸華不想再跟這些人周旋,轉頭吩咐道,“打他”,闆子重重地落到李嶙盛身上,待李嶙盛在不斷的哎喲聲中挨完所有的闆子,李隸華才喊人将兩人扶起,送回家中。
鬧劇結束,衆人散去。
安世賢回到家中,便看到等在安世瀾房中的顧卿舞,安世賢微微一笑,顧卿舞見狀問他:“成了?”
安世賢點頭,“李大人打了李家大公子,被我陳情後,繼而打了二公子,可是,這有何用?”
顧卿舞笑着說,“兩位哥哥相處和睦,外祖父不偏不私,當然不知道兄弟嫌隙會造成多大的禍事”,她繼而說道:“早就聽聞,李大人寵溺庶子,對嫡子嚴苛,原以為嚴苛是委以重任,實際上卻是心中天平早已塌陷于一方,此次李家大公子在衆目睽睽下白白忍受了一頓闆子不說,還将李大人的偏私暴露于衆人眼前,兩位哥哥以為,李大人和李家大公子,誰心中有氣?”
安世瀾略微沉吟,說道:“想必是李大人的火氣更大吧”。
“沒錯,李大人的怒火在下值後,會繼續撒向李家大公子,而大公子本就受了不公平待遇,得不到父親的安撫便罷了,還迎來更多的責罰,大公子心中該如何?”
安世賢點頭,顧卿舞繼續分析:“李家二公子,想必在家裡是呼風喚雨的角色,此次受了闆子,他會把這頓氣撒在誰身上呢?”
安世賢恍然大悟,對顧卿舞豎起大拇指:“内部瓦解,鹬蚌相争”。
顧卿舞柔和一笑,“那舞兒,就做回漁翁吧”。
安世賢皺着眉頭,看向顧卿舞,“舞兒,李嶙旭,是個仁義之人,可否饒過他?”
安世瀾呵斥他:“阿賢住口!”
顧卿舞對安世瀾表示無礙,“那,賢哥哥覺得,今日在紅袖坊中表演琴藝的女子,如何?”
安世賢點頭:“雖落于風塵,卻不難掩飾她的大家氣質,想來是個大戶人家的女子,家道中落才淪落至此,可憐,可惜”。
顧卿舞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姑娘可憐,李大人就難逃其責,李家無論是誰,皆如是”,她看了一眼沉默的安世賢,繼續說道:“相反,如果李大人安好,那姑娘就要人頭落地,賢哥哥覺得,有兩全之策嗎?”
安世賢落落地回說自己先回去了,顧卿舞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有些擔憂:“瀾哥哥,他沒事吧?”
安世瀾溫柔地撫了撫她的眉頭:“沒事,别管他,你看你,這麼多天都沒睡過一個整覺,聽說你夜裡常常亮燈到子時,有時子時還未歸。現在兩個鋪子都開張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幾日吧。”
顧卿舞點點頭,她轉身離去,走了一步,看到藍月,又想起藍月對自己的提醒,她對安世瀾說道:“霍遠去了外地,武胭閣便隻剩霍柔一人,瀾哥哥可找人幫襯一二”。
安世瀾點點頭。
顧卿舞回到閣樓後,對藍月說道:“你之前說媚兒從南蕭國帶了一個女子回來?”
藍月點頭,顧卿舞想了想,對她說道:“安排她去接近李大人家的那個外室,切記,不可露出破綻”。
“是!殿下!要讓二公主親自去吩咐嗎?”
顧卿舞想了想,點點頭,此事要秘密辦理,别讓人知道了媚兒和她的關系。
藍月點頭稱是,又提醒顧卿舞,“殿下,那個孩子,武術,怎麼辦,他還在客棧等着呢!”
顧卿舞想了想,她對藍月說:“磨墨!”
顧卿舞提筆就開始寫,寫好後,給藍月,去交給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