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也不能确定,她勸慰顧卿舞:“殿下,不論是兩位安公子中的哪一位,都會讓霍姑娘心怯吧”。
顧卿舞點頭,無奈地說着:“霍柔這樣柔弱的性子,确實不适合做安國公府嫡子之婦”。
藍月不解,“可是殿下,二夫人的性子也很柔弱啊”。
秦氏的性子确實柔弱,但是,“二舅母的父親乃前戶部尚書,兄長是現在的工部侍郎,有這兩人撐腰,其他人怎麼敢随意磋磨她。”
馬車在安國公府剛剛停穩,就聽人來報:“殿下,您可回來了,國公爺在發脾氣,揚言要打死二老爺”。
顧卿舞連忙進門,腳步加快,在進到院内時,便聽到安國公的高昂嗓音:“好啊,不想做安國公府人了,我成全你”。
顧卿舞進到正廳便看到安國公手裡拿着一本冊子,安世瀾在控制着他抓筆的右手,安世賢等人跪在正廳内,同樣跪着的安文韬身上的傷痕已顯現明顯,很顯然是被鞭打成這般模樣的。
“發生了何事?外祖何以動如此大的肝火?”
安若婷帶着哭腔:“舞兒妹妹,祖父要,要把父親逐出族譜,嗚嗚嗚...”
顧卿舞這才看清楚安國公手裡握着的冊子确實是族譜無疑了,顧卿舞在安國公面前站定,隻是緩緩伸出手,“拿來”。
安國公的嚣張氣焰一下子就洩去不少,乖乖地遞上,顧卿舞接過後也不多看,遞給了安世瀾。
安國公脫離了安世瀾的控制,火氣憋在胸口,胸脯上下起伏着,顧卿舞拍了拍他的胸口,安撫地說道:“您怎麼這麼容易生氣呢,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啊”,上次安國公發火躺在病榻上,仍像昨日之事,那般曆曆在目。
安國公歇下自己的心思,乖乖坐在正座上。
顧卿舞也随之坐下,顧卿舞見外祖母不在此地,說話也放肆起來:“二舅舅,能讓外祖父這麼生氣,難不成,您又有了一房妾氏?”
安國公冷哼:“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像個男人,兒女們都這麼大了,也不怕被笑話”。
“我堂堂正正,不怕被人恥笑”。
“你要帶着來路不明的東西,去自立門戶,你今日做的出,明日就會被朝堂上的人擠弄一番”,安國公聲音沉沉地說道。
顧卿舞這便聽明白了,二舅舅要帶安若晴出去,她不知道事情原委,她對安國公說道:“外祖父,生氣傷身,您看,二舅舅也被您打了罵了,就先讓賢哥哥帶二舅舅回去休息吧,不然,外祖母看到了又要費神了”。
見安國公不作答,隻是阖眼,顧卿舞見狀,示意安世賢帶走安文韬。
安文韬一離開,安若婷等人也一并離開了,廳堂裡隻剩下安國公,安世瀾,和顧卿舞。
顧卿舞對剛才的所作所為提出疑問:“瀾哥哥,發生了何事?”
安世瀾神色不變,将手中的族譜輕放置身旁的案上,單手一并放在案上,“也沒什麼,就是昨日二嬸與二叔拌了嘴,二嬸今日一早回了秦府,今晨秦侍郎又攔住二叔,對二叔冷嘲熱諷一番,二叔回來便提出岀府自立”。
顧卿舞心思一轉,她想起秦侍郎的肅然模樣,應該不會對二舅舅說什麼好話,隻不過,二舅舅即便再耿直,也不會因為大舅哥的幾句話便提出這樣的要求,“那秦侍郎是不是對二舅舅諷弄了餘氏的不妥?”
安世瀾不言語,顧卿舞便知道,确實如此。
顧卿舞不解:“餘氏,滿打滿算,就陪在二舅舅身邊不過五年爾爾,二舅母和李氏入安府已超過十年”。
安世瀾無奈,提醒顧卿舞:“舞兒,情之一事,又豈是以時間長短來評判的”。
顧卿舞内心還是想不明白,一個已經知曉是别人妾氏的人,心裡也沒有裝下二舅舅,二舅舅怎會在知曉一切後還對她如此上心。
不過,顧卿舞還是覺得這事不能按照二舅舅的想法來:“外祖父,瀾哥哥,無論如何,二舅舅是不能離開安家的”。
安世瀾點頭:“自然”,安家現在猶如衆人眼中釘,有多少人想讓他們如同蔺家一般,一旦有點事情,會有很多人拿來做文章。但是,有一點他必須要做到,安家不能在他安世瀾手裡湮滅。
顧卿舞又安撫了幾句安國公,便聲稱有事與安世瀾相商,離開了正廳。
顧卿舞與安世瀾說起明日紅袖坊的開業事項,安世瀾在安若雅這兩天給他講的種種,對姜家兄妹的事情也有所了解,他也想起兩年前賣官置爵案,一大批人落下水。但是新帝登基,若是需要政績的迫切被人鑽了空子,想來這其中也是有多少隐情在的。
安世瀾問顧卿舞:“那位姜姑娘,恐生事端”。
顧卿舞卻不擔憂,她反而對安世瀾笑了:“瀾哥哥,她若是不生事端,這場子就開不好了”。
安世瀾内心恍然,他贊許地看着顧卿舞:“舞兒,當真隻有十三歲嗎?”
顧卿舞搖頭:“當然不是,年關已過,且舞兒剛過及笄禮,現在十四歲”。
顧卿舞想起霍柔,她疑惑地看向安世瀾,安世瀾不明所以:“怎麼?”
“瀾哥哥,應有二十一歲”,安老太太之前有意為安世瀾議過親,隻是還未開始,便出了劉氏喪子事件,安世瀾繼而被遣送至青台山,議親之事被擱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