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青竹帶走的人,顧卿舞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叫住他們:“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沉聲說道:“長者賜不敢忘,草民蔣樗,我妹妹蔣玬”。
顧卿舞沉默地點點頭。
青竹去而複返,見顧卿舞還在沉思,她上前問道:“殿下,有什麼問題嗎?”
“本宮記得,吏部在兩年前出了樁買賣官爵的案子,吏部推出來侍郎頂罪,連帶中間的很多參與人員一并被父皇治罪了,其中就有個員外郎,姓姜,在邕州是大戶人家”。
青竹默默聽着,她覺得顧卿舞既然說了,就有一定的原因,她問顧卿舞:“殿下是覺得,這兩個人,是姜家的?”
顧卿舞點頭:“一定是!他對本宮有懼意,也有恨意,但是懼意要多,這恨意,是來自何處,還有待查。”顧卿舞自重生以後,便對大乾的官員做了個調查,尤其是顧元坤上位後的官員,她必須要知道從何處擊垮現在的腐爛才行。這個姜家是個奇怪的存在,既不是官員,也不與朝中誰人攀親,卻被治罪。當時顧卿舞便覺得可疑,現下來看,應有大陰謀。
“那,殿下,還訓練他們嗎?”
顧卿舞沉聲:“當然!他們是最好的人手。”
“青竹,依你看,他多久能成事!”
“奴婢不敢擔保,怕是得要月餘。上次大皇子,奴婢隻訓練他半月。”
顧卿舞指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呀,也學會拍馬屁了!皓兒本來就被周師傅指導了許久,他又勤奮,想必是自己偷偷練了很久。這有什麼可誇的。”
自上次從宮中的後山上摔下來,青竹再也沒見到顧卿舞真正的快樂過,今日難得看到顧卿舞露出這樣的神情,她也很開心。
顧卿舞對青竹說:“你就留在此處?”
青竹搖頭:“奴婢還是送殿下回去後再過來!”
主仆倆人踏上回安國公府的路上,想那倆兄妹自是有人看顧,顧卿舞也就不再思慮,她的神思恍惚起來,想起了蔺墨玦,不知道他們走到何處了,繼而又想起顧卿媚。
“青竹,媚兒是不是很久沒來信了?”
“是,殿下,年前來了一封就再也沒收到過。”
顧卿舞本想着留蔺墨岩一個可能,但是現在父皇判了流放,倒也不必再多慮。
此時的蔺墨岩正在煞費苦心地思慮自己的去路,他已收到蔺墨玦的人手金掌櫃給自己的信,蔺家流放,他回去也是被流放,但是若不回去,那就是畏罪潛逃。
蔺墨岩真希望自己的二哥能給自己一封信,他早看出來了,他們家就屬他二哥最聰明覺利。
此時,顧卿媚的聲音傳來:“師傅,快點走了,我還要趕回去給皇姐送壽禮呢!”
蔺墨岩掩下自己的思緒,翻身上馬,他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跟随命運。
顧卿舞到底還是在安家辦理的及笄禮,她直言不要鋪張浪費,劉氏即便再節儉,也辦出來一個隆重的及笄禮,長公主的及笄禮總不能比安若雅的還要簡陋吧。
所以,當顧卿舞看到禮樂全部湊齊時,顧卿舞隻能無奈地對含笑的外祖母表示感謝,安國公看着安老太太為顧卿舞束起發髻,遞給她一張字條,顧卿舞打開一看:瑾瑜。
顧卿舞心底的濕氣不受控制地湧向眼珠,她知道安若雅及笄時的字:婉甯,安若婷是靜姝,她本以為,他會給她一個類似的字,希望她溫婉安靜的,卻不曾想,給予她的竟是瑾瑜。
安國公沉聲說道:“舞兒,你是我們家最珍貴最獨特的美玉,未來不論如何,皆如是!”
顧卿舞點頭,安國公看向旁邊的禮師:“頌吟吧”。
禮師對顧卿舞做了一番及笄禮頌吟,以期未來順遂。
一切結束,正要喊禮成,便聽府門外傳來一聲:“皇後娘娘駕到!”
衆人起身迎接,安時筱進府内,便看到跪了一地的人,她忙上去把老太太扶起,其餘衆人紛紛起身。
安時筱坐在了安國公先前的位置上,也不理安國公。安國公隻能做下首,誰讓自己的女兒是皇後呢,沒辦法。
安時筱對安老太太說道:“進行到哪一步了?”
安老太太回握安時筱對手,“馬上禮成。”
安時筱看向自己的女兒:“母後為你準備了賀禮”,蘭姑遞給顧卿舞一個扁平的盒子。
顧卿舞疑惑,這麼小的盒子,應該是放不下什麼吧,她遲疑地打開,隻見裡面躺着一枚小巧的玉,被雕琢成佛狀,顧卿舞複又蓋上,對安時筱施以一禮:“謝母後!”
在安時筱的示意下,禮儀師父喊了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