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慎的話音剛落,就遠遠看見一輛馬車從城門外駛來,那樣略顯奢華的馬車很顯然是顧卿舞的馬車,顧元慎的眼神更加柔和了,向前走去。馬車緩緩停下,馬車外的人紛紛對顧元慎請安:“臣等參加平王殿下!”
顧元慎淡淡地喊了一聲平身,顧卿舞緩緩拉開簾子,她記得上一世,顧元慎對自己很好,自她懂事後,顧元坤雖然很寵愛她,但是她總覺得少了什麼。反而是顧元慎總是在歸京後陪她去做一切她想做的事情,帶她上樹摘果子,帶她下河撈魚,教她武功。隻是,她一直不解,甚至是重生後也未能想明白的一件事,皇叔待自己很好都是假的嗎,若是假的,那他理應是為了皇位,但為何後來她未能聽見過顧元慎舉兵的隻言片語。但若是真的,那為何後來眼見她身陷沼澤而不來相救呢?
顧卿舞聽到顧卿媚已經脆生生地喊了聲皇叔,顧元慎低沉的聲音響起:“嗯,長高不少”,顧卿媚嘿嘿一笑:“勞皇叔挂念”!
簾子緩緩打開,顧卿舞看到顧元慎滿眼含笑的溫柔的眼睛,顧卿舞一下子就濕潤了眼眶,剛才的想法也抛到了九霄雲外去,不管是真是假,顧元慎的眼睛騙不了人,他還是那個疼她的皇叔,無論顧元慎在戰場上和朝堂上有多狠呖,他在面對自己時都是一個慈愛親和的人,她落下淚,哽咽地喊了一聲:“皇叔!”
顧元慎上前摸了摸她的頭,用手輕撫掉她的眼淚,溫柔說道:“怎麼這麼大了還哭鼻子?”
顧卿舞跳下馬車,撲倒顧元慎懷中,用更加顫抖的聲音喊道:“皇叔!”顧卿舞在見到顧元慎的那一刻,就像是看到了一個救星,她好像是在荒漠中行走很久的野馬,終于看清了綠洲的方向一般。顧元慎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溫柔說道:“怎麼哭的更甚了,莫不是比晨兒還小?”
顧卿舞噗嗤一聲笑出來,退出顧元慎的懷抱:“皇叔就會逗弄舞兒!”
顧元慎見她終于笑出聲來,捏一下她的鼻子,牽住她的手往馬車走去,“走,皇叔陪你共乘一匹馬車。”
誰知,顧元慎一撩起車簾,就見到一個白衣男子倚靠着馬車車壁坐在馬車上,臉色蒼白有明顯病态,但是他的氣質非凡,病态倦容無法掩飾他是一個大家子弟。他疑惑地看了一眼顧卿舞,問蔺墨玦:“閣下是?”
蔺墨玦拱手道:“平王殿下安,在下蔺墨玦,因路上受傷,受公主憐惜,得幸與殿下共乘馬車”。
顧元慎點頭,他拉着顧卿舞往前方走去,對自己的侍衛道:“玄虎,駕本王的馬車來。”那位名為玄虎的男子,立即趕着馬車向顧元慎的方向走去,徒留蔺墨玦無奈搖頭,
顧卿舞上馬車後,嬌嗔道:“皇叔何必如此,畢竟他是為我受的傷。”
顧元慎輕哼一聲,“蔺老頭的兒子?”
顧卿舞點點頭,顧元慎對顧卿舞道:“他對你,他...”
顧卿舞調皮地眨眨眼,對顧元慎說道:“哎呀,皇叔....,舞兒才多大啊!”
顧元慎開懷大笑,“哈哈哈,皇叔還未問出口,舞兒倒是先招了,看來确實有問題。”
顧卿舞此時的臉已經紅到脖子根,撒嬌道:“皇叔”,顧元慎止住笑意,“好了,皇叔不問就是了。”
馬車緩緩向前走,顧卿舞此時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顧元慎,說道:“這是母後讓我交給皇叔的”,隻是眼中的戲谑掩飾不住,她遞給顧元慎的時候還是笑眼盈盈的。
顧元慎接過信,看到顧卿舞眼中的表情,問她:“怎麼,這裡有什麼趣事嗎?”
顧卿舞掩嘴一笑:“母後說,駐紮在臨城的秦将軍有一個女兒,今年方二十有三,一直随秦将軍駐紮在臨城,婚事就耽擱下來了,秦将軍征戰有功,求父皇賜良緣,母後這不是想到了皇叔。”
顧元慎想起那個人,無奈地搖搖頭,對顧卿舞說:“怎麼,你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