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舞讓青竹拿出一把剪刀,她把蔺墨玦箭傷周圍的衣服剪掉,又從自己的裙擺上扯下一段,給蔺墨玦的傷口周圍擦了擦,露出箭頭,顧卿舞呼出一口氣,還好沒有刺入的很深,她問蔺墨玦:“剛才二公子應該能躲過那支箭,為什麼沒有躲?”
蔺墨玦低聲說道:“公主高看草民了,草民身手不是很好。”
顧卿舞聽到後有點生氣,于是生出很大力氣,把箭拔掉了,蔺墨玦悶哼一聲,顧卿舞心裡想:痛就對了!
饒是如此,顧卿舞也很冷靜,快速把止血散倒在蔺墨玦身上,她對青竹說:“把太醫院給的布條拿出來”,青竹快速從醫藥箱裡拿出,顧卿舞幫蔺墨玦包紮好,最後布條繞到蔺墨玦胸前停止,顧卿舞低頭打了個結,蔺墨玦看着自己胸前低頭包紮的女子,心中一陣柔軟,他低聲說道:“草民有幸,能得公主殿下如此屈尊相待,看來這次中箭是件幸事。”
顧卿舞聽後感覺一陣臉熱,于是迅速回坐到座位上,對青竹說:“青竹,讓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青竹對顧卿舞恭敬道:“殿下,奴婢已将殿下被北齊四皇子擄走的消息當着二公主及那群土匪大聲地說出來了,想必大家都聽的一清二楚。”
顧卿舞點點頭,“好!”說完把從蔺墨玦身上剛取出的箭拿在手裡掂了掂,然後眼中露出果決,狠狠地刺向自己的左臂,血瞬間流出,青竹低呼:“殿下!”蔺墨玦眼中的暖意也消失不見,僅剩憐惜,他擡頭詢問顧卿舞:“殿下,何苦做的如此逼真?”
顧卿舞擡眼看向蔺墨玦,從他的眼中能夠看出他已經知道了她如此做的目的,顧卿舞内心感歎他的聰明,顧卿舞道:“既然要做戲,總要真一點,才能讓人相信。”停了一下問蔺墨玦:“倒是二公子,你如此聰慧,令本宮有點擔心,甚至是害怕!”
蔺墨玦一笑,對顧卿舞說:“殿下,草民隻會琢磨自己願意琢磨的人。”言下之意,他現在隻願意琢磨顧卿舞,所以就會思考的深一點。
顧卿舞不知道該作何回答,隻能轉移話題,問青竹:“那些山匪呢?”
“奴婢在來這邊之前,已暗示三公子,那些人要留好。”
馬車在顧卿舞被劫走的地方停下,剛停下就聽到顧卿媚焦急擔憂的聲音:“皇姐,皇姐!”
簾子打開,顧卿舞流血的手臂露出,顧卿媚聲音細尖起來:“皇姐,你怎麼瘦了這麼重的傷?”
青竹按照顧卿舞之前的交代,對顧卿媚說:“殿下被北齊四皇子擄走緻傷如此!”
顧卿媚質問道:“北齊四皇子,他到底要做什麼,先刺殺皇姐,後毒害皇姐,現在皇姐都被迫離開京城了,他還把皇姐擄走,将皇姐傷的如此重!”
青竹繼續說道:“殿下從頭至尾,一直保持着對北齊的邦交禮節,從不曾傷害北齊一人,是北齊一直出陰毒狠招将殿下傷害至此。”
顧卿舞問顧卿媚:“那些山匪,你做了什麼處置?”
顧卿媚焦急道:“皇姐,你現在治傷要緊,管那些人做什麼呢?”
顧卿舞看着她,看樣子是在等她的答案,顧卿媚隻好說:“我讓人把那些人綁了,是他們截住我們的去路,才讓皇姐被擄走的,按照律例,他們會被流放。我要讓他們跟着我們走到下一處豐城,就當是流放了。”
顧卿舞示意青竹把自己扶下馬車,顧卿舞下車後才看到藍月已經哭成了淚人,顧卿媚也急得掉淚,不過她顧不上管她們。她被攙扶着走到那些山匪面前,對她們說:“不管你們是因為什麼來打劫本宮,本宮已經吃到了惡果,但你們終究是大乾子民,本宮不會對你們怎樣,都走吧!”
“皇姐,你都因為他們受傷了,還放他們走?”
顧卿舞轉頭看向顧卿媚,“你剛才不是已經教訓過他們了?”
顧卿媚弱弱地回答:“我,我,我讓他們自罰打耳光了。”
顧卿舞說:“那還不快放了他們。”
顧卿媚隻能點頭,示意暗衛們:“放了他們!”
那些人如同受到大赦,趕緊離開了,唯有一人不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