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行三人圍桌吃飯。
曉輕寒問白雨眠“白大哥,梁大力昨晚都沒來找你,他不會真撈了一個晚上吧?”
“輕寒,你居然還相信他真會去撈?”
“不撈不就又是一個沒水迹的?”
“随便找一根鼓槌綁在船下,在湖裡泡一晚上,早上再撈上來便是。”
曉輕寒如醍醐灌頂,一拍自己腦門“是喔,我怎麼這麼笨!”
李新月夾菜給他“你不是笨。隻是江湖經驗太少。要時刻記得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無!”
“知道了。我會努力積累經驗,争取早日與你們比肩而立。”
白李二人聞言相視一笑,默契的一左一右揉他的頭發“我們等你!”
美好的氛圍被突然出現的一衆捕快所打破。
為首的捕頭對曉輕寒行禮之後說:“曉公子,有關昨夜梁大力溺斃一案,請三位随我們回縣衙協助調查。”
“梁大力死了?”曉輕寒一臉的不可思議“還是溺斃?!”
“是。”捕頭做了個請的手勢,強硬地說道:“三位,請!”
三人露出同樣不解的表情面面相觑。
沒辦法,隻能跟捕快們回縣衙。
來到公堂,縣太爺已然就位,三班衙役分列兩旁,“威……武……”之聲響徹雲霄。
梁大力的屍體蓋着白布放在公堂中央,白雨眠三人堂下聽訓。
這熟悉的一幕,讓三人想起了皮影案,隻是嫌疑人從一個變成了三個。
三人似是想到了一塊兒,相視而笑,既無奈又好笑。
“啪”的一聲驚堂木響,縣令開堂審案“爾等可知罪?”
曉輕寒上前一步回話“回大人,草民三人确實不知所犯何罪。”
“既然你們不知,那本官就來告訴你們。”縣令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刑名師爺“曹師爺,你跟他們說。”
曹師爺手拿訴狀站起來對三人道:“今日卯時,梁大力的手下前來報案說他們見梁大力一夜未歸,就去尋找,結果在湖中發現他的屍體。經仵作查驗他确實是溺斃而亡。”
曉輕寒再次行禮道:“大人,請恕草民愚鈍,請問這紙訴狀與我等有何關系?”
“難道不是爾等騙梁大力下湖撈鼓槌的?”
“非也,你情我願的事,何來騙字一說?”
“那你就是承認教唆他下湖了?”
白雨眠把曉輕寒拉到一邊,自己出來承認“大人,是草民讓他下湖的。”
“好!那你就是殺人兇手!”
“大人因何判斷草民就是殺人兇手?”
“你教唆他下湖,之後被淹死,你不是兇手還能有誰?”
“他一個膀大腰圓的成年人,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是我說一句讓他下湖他就下湖嗎?我又不是他爹!”
“你以傳授劃船技藝相要挾,他不得不從!”縣丞突然從外面進入大堂。給縣令行禮之後他接着說:“你明知晚上湖水冰冷刺骨還讓他下湖撈鼓槌,我看你就是蓄意謀殺!”
“縣丞大人屢次為梁大力出頭,您二人莫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
“休要岔開話題,現下所說是你殺人之事。”
“縣丞慎言,别說我等并未殺人,就算是殺了,縣令大人還未審判,身為縣丞,你怎可胡亂定罪,莫不是無視王法嗎?!”白雨眠義正辭嚴竟然引來堂外聽審的衆人拍手叫好,看來這縣丞大人不得民心啊。
“放肆!無知刁民竟敢诽謗朝廷命官,你該當何罪?!”
“草民再無知,也知抓賊拿髒捉奸拿雙的道理。諸位大人無憑無據,僅憑一句戲言就想定我等的殺人之罪,豈非太過兒戲!”
“就是……”
“沒證據怎可定罪?”
“太兒戲!”
……
……
堂外衆人七嘴八舌聲援白雨眠。
堂上一衆官員面子有點挂不住了。
“啪”縣令再次拍響驚堂木“肅靜!肅靜!”
衆人安靜下來後,縣令接着說:“梁大力的手下皆可證明就是你教唆他下湖的,怎能不算證據?”
“敢問大人,您可識得梁大力?”
“他是我們南縣的驕傲!自是識得。”
“那您覺得他人品如何?他是那種尊師重道、言聽計從、任人擺布的人嗎?”
“這……”縣令被問的啞口無言,把身子弓成蝦米,求救般的看向縣丞。
縣丞大聲呵斥白雨眠“大膽刁民,到底是縣令大人審你,還是你審大人?”
“是啊!是本官審你才是!”縣令得到縣丞撐腰,立刻挺直腰闆,氣勢也上來了。“嫌犯休要狡辯!你且說是否是你讓梁大力下湖撈鼓槌的?”
“是!這個草民之前已經承認了。”
“那梁大力即使不是你淹死的,也是因你而死,你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幹系。”
“大人,草民還是那句話,要定我的罪,請拿出證據來。”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縣丞大人胸有成竹地從師爺桌上拿起一物給三人看:是李新月之前綁手腕的披帛。“你們可識得此物?”
李新月看了之後回話“禀大人,此物是民女衣衫上的披帛,在比賽時綁住手腕處衣物,後來可能遺落在賽船上了。”
“是遺落在賽船上,還是贈予了梁大力?”
“大人何意?”
“這披帛是仵作在梁大力懷中找到,你二人若無私情,他怎會貼身收藏?”
聞言,李新月怒目圓睜“大人!女子清譽重于泰山,還望您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