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沙彌放到床上,李新月易容成小沙彌的樣子,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她要盡快找到白雨眠,告訴他昨晚自己睡着了,沒有碰到黑衣人,也許他們得另想辦法。
李新月故作鎮定的往外走,突然身側傳來白雨眠的聲音“别回頭,跟我走。”
李新月跟着白雨眠來到後山,有種異鄉遊子見到親人的感覺。她想哭……
“你怎麼知道是我的?”李新月心想這家夥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我易容成什麼樣,他都知道。
白雨眠指了指李新月的後肩,她回頭一看,一隻彩蝶停在上面,歎了口氣,一副我拿你沒辦法的表情。“我昨晚睡着了,沒碰到黑衣人。”時間有限還是正事要緊。
“昨晚并無人進入廂房。”
“你怎麼知道?”
“我一直守在那裡。”白雨眠手指的方向正是廟外,正對着廂房的一處土坡,從那裡可以看見整個廂房。
“你一直守在那裡……你不用睡覺的嗎?”他守了一夜,自己卻睡了一夜,真差勁。
“一會兒回去睡。”
“昨晚黑衣人為什麼沒有來?難道所謂神靈賜子真的與他們無關,還是他們已經發現我們是假扮的了?!”
“暫時不清楚,若是今晚還無異樣,我們就要另尋他法了。”
“今晚我一定打起精神。”李新月保證。
白雨眠将彩蝶收回,放進瓶中交于李新月“如有消息,可在彩蝶翅膀上以水寫字,它會把你的消息帶給我。”聽到彩蝶還有這個用法,李新月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白雨眠,之後眼睛一直盯着彩蝶,像是在看一位故人。
接着白雨眠又從懷中拿出一個引信,交于李新月叮囑道:“若有危難,拉響引信,我即刻就到。”
二人商量妥帖之後,各自離開。
回到廂房,李新月換回胖妹裝,把小沙彌放回桌上并解了她的睡穴。小沙彌迷迷糊糊的看着李新月,揉揉眼睛和脖子“施主,你怎麼不在廂房,來我這裡做甚?”小沙彌睡糊塗了以為在自己房間。
“這是我的廂房,你剛才來給我送飯,然後就睡着了。”李新月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罪過罪過,貧尼怎麼睡着了。”小沙彌忙起身向外走去。
入夜,李新月再次聞到了安神香的味道,這次她警覺起來,知道昨晚是這安神香搞的自己睡着了,連忙掐滅。又怕被發現比着大概一晚的燃燒量掐斷,之後将斷截藏了起來。
她躺在床上手裡拿着裝彩蝶的瓶子,不停的撫摸。之後又翻來覆去胡亂踢床闆,床闆的回聲卻不相同。
意識到不對,她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用手一點一點敲擊床闆,仔細辨别回聲。
不多時她發現床闆之下中空,原來密道就在這床闆之下,怪不得要點安神香讓人睡覺,原來是怕大家發現這個密道。
李新月趕忙将“密道已尋”四個字寫在彩蝶翅膀上,将它放飛。
彩蝶精準的找到了白雨眠,停在他的掌心。白雨眠拿出彩蝶的鱗粉瓶,将鱗粉抹在彩蝶翅膀上“密道已尋”四個字立刻顯現。
第二夜依舊平安無事。
第三天晚上師太剛鎖上門離開,白雨眠就從窗戶闖了進來,還在掐安神香的李新月本能的将斷截香扔了過去。接着就是一掌打來,白雨眠抓住她的手腕向前翻折,将她圈在身前“是我”白雨眠的吐息噴在李新月的耳邊,酥酥麻麻的,她瞬間紅了臉頰。
白雨眠軟玉溫香抱滿懷,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了,加上昏暗的房間,隻剩下二人親密的呼吸聲,此時的氣氛異常的暧昧。
李新月的手被抓疼了,回過神來“你抓疼我了,松手!”
白雨眠趕緊松手,二人各自尴尬地看向不同方向的漆黑。
“我猜想,黑衣人今晚也不會出現。”白雨眠打破沉寂。
“為什麼?是我們敗露了嗎?”
“不一定……也許他們從未想過對你進行神靈賜子之事。”
“為什麼?”
“也許你并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亦或者他們已經找夠了所需之人。”
“怎麼說?”
“你可還記得,送子娘娘誕當天,江氏等一衆婦人都呈送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而住持并未向你索取,或許從一開始她就隻想要錢,根本沒打算幫我們。”
“可能還真是這樣。不管了,我發現了密道,可找不到入口,你也來找找。”
二人将鋪蓋全部清理到床下,分别從床頭和床尾摸索,都沒有發現任何機關。
“會不會機關根本不在床上,而在屋子的某處”白雨眠四下打量着房間,可是屋内太黑他也隻能勉強視物。
白雨眠決定走近一些看清楚每處的布置,誰知剛擡腳就被剛剛清理到床下的被子一扳,徑直朝着李新月的方向摔倒,被夾在床與白雨眠之間的李新月隻能認命,迎來一起摔倒的命運。
預判到二人一起摔下去,李新月的頭會磕在牆上,白雨眠急忙用手護着她的頭,而在二人倒下去的那一刻白雨眠的手重重的砸在牆面上挂着的送子娘娘畫像上。畫像因為重力發生位移,二人身下的床闆應聲而開,二人滾進了床下的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