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風很直,“對,他會介意。”
要是讓郁繁看見安良晚上在他的房間裡,那以他的脾氣絕對會惡龍咆哮。對于陳玄風來說,無關于任何感情問題,這是《虛假戀愛協議》裡的條款,他自認為是個有職業道德的人。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安良即使想逗留也沒有理由了,死纏爛打不是他的節奏,他想做的是潛移默化。他臨走前又看了眼桌子上的包,心裡對包的主人嗤之以鼻。
虛榮心這麼強,陳玄風的家境和性格可撐不起來,他們遲早分手。
哼。
安良離開了房間,與此同時,陳玄風也接通了來自郁繁的視頻通話。
新手機沒有絲毫卡頓,光潔的手機屏幕上立刻顯現出郁繁的臉。
郁繁已經洗漱完成躺上床了,他的發絲蓬松慵懶,穿着真絲的睡衣,胸前露出大片肌膚,正側趴在枕頭上。
“怎麼這麼晚才接?”郁繁道。
或許是因為已經在床上了,他一天的疲憊消除,格外倦懶,懶洋洋的,還有幾分柔軟可愛。
陳玄風說:“有點事。”
郁繁打了個哈欠,“終于可以跟你打視頻通話了,嗯?你桌子上的是什麼?”
“什麼?”
“水果盤?”郁繁瞪大眼睛,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趕快爬起身,松松垮垮的真絲睡衣立刻從他的肩頭滑落,白皙的肌膚上深深淺淺的痕迹一覽無餘。他随意拉了拉,并不在意,因為注意力被更重要的東西吸引走了,他隻盯着手機屏幕。
“你哪裡來的水果盤?你房間進來過其他人?是誰?”
以他對陳玄風的了解,他絕對不可能是吃水果精緻到把各類各樣的水果洗幹淨然後細細切成小塊兒再放進水果盤裡慢慢品嘗的人,這麼做的一定另有他人。
福爾摩斯上身的郁繁惱怒地捶枕頭,“你說!你的房間還有誰?男的女的?”
陳玄風:“……”
他服了。
真的有這麼敏銳嗎?
“是個朋友。”
好熟悉的說辭,郁繁不僅福爾摩斯上身,他還柯南上身,服部平次上身,黑羽快鬥上身,包青天上身,他的腦海裡翻過一幀又一幀的畫面,精準地從三天前的年夜提取到關鍵詞:朋友。
年夜跟他語音通話的時候,他旁邊有個茶茶的很裝的聲音,陳玄風跟他解釋說是他的朋友。
一個朋友就算了,現在又是朋友。
更重要的是,這兩次出現的朋友,是同一個人嗎?
“是上次那個朋友?”
陳玄風沒想到郁繁的記性這麼好,應了一聲:“是的。他是我的老闆的侄子,暫且住在店裡。”
“多大年紀?”
陳玄風:“跟我一樣,大二。”
郁繁聽着聽着就皺起眉了,悲從心中來。
大二,大二,兩個都是大二……兩人都是二十歲。
二十歲,好年輕啊,不像他,已經二十三了……
為什麼他要比陳玄風大三歲,好老好老好老啊!
“……是嗎?”郁繁一時間被不可逆轉的年齡和時間就地打倒,他心裡難受,眼眶就先紅了,氣悶非常,“好了,不說了,我要睡覺了。記住!離你那個朋友遠一點!不許跟他接觸!我挂了!”
陳玄風:“?”
怎麼了?
郁繁挂掉視頻通話,忙不疊拿起枕頭上的眼罩戴上,躺平打算睡覺。隻有睡得早,休息夠,才能皮膚好狀态棒!從保養上打敗所有人!
等等,保養?
再次掀開眼罩,郁繁連忙發信息給白琪。
【明天去做臉!我要做全套!再加溫泉按摩理療!】
被消息震動吵醒的白琪:“?”
他又在發什麼瘋?
算了,太正常了,睡覺。
陳玄風洗漱完上床睡覺,躺在軟和的被子裡,他打開手機,下意識打開微信,恰在此時,微信有一條新的消息,來自于已經幾天沒聯系了的他媽。
媽:【你的老闆發工資了嗎?發了就趕緊打給你大伯,他正缺錢用。】
陳玄風的放松的心情頓時消失,變得沉重又壓抑。
【沒有。】
媽:【怎麼還還沒有發?過年他發了多少紅包?】
陳玄風目不轉睛地看着聊天頁面的信息,突然想到一件很久遠的事。
【我記得我爸和我爺爺奶奶給我存了一筆錢,差不多三萬塊,卡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