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加瞳孔猛得緊縮。
他第一時間扭頭,望向不遠處的言兆。
表情都是不可置信:“你說的?”
言兆後知後覺地搖頭,“不,不是我。”
麥加看向朱竹潭,眼中殺意驟現:“你?”
朱竹潭則更加迷惑:“什麼?”
她完全不知道麥加的身份,更何況告訴虞姝。
那這麼說回來,就隻有言兆。
麥加的視線又回到言兆身上,“你居然勾結——”
下一句話,卡在喉嚨裡面。
因為麥加的喉嚨虞姝掐住。
她身上的殺意是如此濃烈,眼底中的光芒暗淡,隻剩下一片沉沉的黑。
她掐着麥加的喉嚨,逼迫他扭頭,與自己對視。
聲音低沉,好似來自深淵。
“我剛剛說的什麼,你聽見了嗎?”
麥加現在的情況絕對說不上好。
兩邊臉頰高高腫起,面容猙獰,這麼多年來如此狼狽本來是滿心怒火,可又因為死穴被人扼住,呼吸困難,自己本身又缺乏鍛煉,和虞姝相比,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痛苦讓他的眼角滲出淚水,可是一直以來的驕傲,又使得他無法低頭。
“武周……隻是你……的狗。”
他故意說出這句話,哪怕眼中都是淚水,已然能夠透過朦胧景象,看見他眼底的得意。
“咔哒”
麥加的下巴被虞姝卸了下來。
巨大的痛苦讓麥加眼淚一度飙升。
而虞姝卻面不改色,“我下次再聽見的話,會拔掉你的舌頭。”
虞姝面無表情地松開手,不理會麥加面上的恐懼,淡淡拍手,似乎想要拍掉因為觸碰麥加,手上沾上的灰塵。
她往回走,牽住了一直安靜站着的朱潇。
當朱潇溫熱的小手緊緊抓住虞姝小拇指的時候,虞姝才暫時從暴怒情緒中抽離出來。
她輕輕捏了捏朱潇,暗市她等自己。
随後,孤身一人回到戰艦中,将那已經不成人形的屍體抱出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往前走。
武周臉上的血迹,虞姝已經擦拭幹淨,隻是那恐怖的傷口,無法修複。
她抱着武周的屍體,經過朱潇,“你牽着我的衣角?
她現在,沒有更多的手來牽着朱潇。
“好。”小姑娘脾氣很好,接受力極強。
哪怕在見過虞姝剛剛那極其兇悍的一面,依舊乖乖巧巧地,按着虞姝的意思去做。
她牽住雨散衣角,跟着虞姝往前走。
虞姝旁若無人地往前,隻是在經過麥加的時候,腳下微微頓了頓,她并未側頭,而是就這麼直視前方,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不介意用你的舌頭,來祭奠武周。”
語氣認真。
叫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夠聽明白,虞姝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哪怕對方真的有一個在陸戰隊工作的哥哥,她也會毫不顧忌地,将麥加舌頭割下來。
……不過,怎麼說虞姝也是個總司令,别說是一個麥加的舌頭,哪怕是把他哥哥的舌頭割下來,應該也不影響吧?
就是不知道,麥加哥哥究竟是誰。
衆人心思活泛,感覺吃到了驚天大瓜,又不敢直接詢問。
直到虞姝離開所有人視線,她的身影被門隔絕,連帶着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也随之消散。
衆人這才緩緩找回自己的呼吸、心跳。
這就是前總司令的壓迫感嗎?
在她生氣的時候,居然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喘。
他們小心翼翼地舒氣,防止自己因為過于緊張而被憋死。
随後,極有眼力見的離開。
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他們能夠參加讨論的。
他們随意找了個理由離開,幾乎是落荒而逃。
沒過多久,偌大的空間,便隻剩下麥加、言兆和朱竹潭。
“這是怎麼回事?”朱竹潭望着氣氛怪異的兩人,又想到剛剛虞姝的異常,打算主動出擊,盡可能地打探到一點消息。
“滾!!”
臉頰腫得高高的麥加,此時雙眼通紅,像是發了狂的獅子,毫不客氣地怒斥朱竹潭。
朱竹潭眉頭一皺,表情不悅:“麥加,你隻是個信息部陪同人員而已,隻是負責行政工作,你多次僭越過問事情我還沒有批評指責你,你現在是什麼态度?”
麥加聽了這話,良久,緩緩笑起來。
他表情猙獰:“你知道我是誰嗎?”
朱竹潭冷哼:“我管你是誰?”
麥加咬牙切齒。
“我叫加麥·艾福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