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來沒有一個人去反抗,總是覺得忍忍就過去了,但忍忍就成了習慣,又傳給下一代。”
“我曾經想過為什麼我們家族裡設有私塾,這麼麻煩的事情都做了,為什麼不願意送孩子去上學,隻讓在私塾裡學會認字讀書,其實後來出來了就知道了,在外面無論是公立學校還是私立學校,所傳授的思想都不利于我們家族的傳承,要等小孩子的思想固化了才放他們學習各自不同的感興趣或擅長的行業。”
“這樣一來,家族裡的孩子從小就接觸一些專業知識,等長大了有一部分就會比那些外面的學校出來的學生更有行業優勢,也給國家一些稀缺遺産的傳承添磚加瓦,所以我們家族才一直沒有被打壓,因為在這裡,能培養出符合現在潮流需求的人才。”
元喬喬的病房看不見月亮,但她望得見月光,以及月光勾勒的樹木和房屋的剪影。
張陳思看着她,某一個瞬間總覺得,這不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也不是一個比她小十一歲的小朋友。
她分明出入社會比她早的多,卻喊她姐姐,希望能從她的身上找到一點勇氣,給自己。
她的話斷在這裡,張陳思也沒有立刻接上,隻是陪着她,安靜的陪着她。
她望着月光,她望着她。
忽然,張陳思覺得元喬喬輕輕的在自己手背上掐了一下,不疼,但似乎打破了什麼。
“你今天晚上還住在這裡嗎?”張陳思突然問她。
元喬喬收回思緒,在一片昏暗不清中找到了她的眸子,有一點點月亮的光盛在裡面。
“小方姐姐已經給我辦了出院了。家裡有宴會兩個龍鳳胎哥哥姐姐的成人禮,半途回去不方便,今天和她一起出去住酒店。”剛剛的述說如一夢黃粱,現在又拉回現實。
元喬喬閉上眼睛又睜開,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卻突然聽見張陳思說:“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她覺得自己一定又是在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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