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分開,唐覓清扶着秦秀清後腰,一手托在腿彎處,将妻子抱到了自己腿上。
那人縮在了她懷裡。
肩更寬,臂更長,唐覓清完全攏住了秦秀清。
——她的妻子沒有安全感。
脖頸被環住,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肩窩。
太陽斜斜地曬入,交疊身影拉得細長,密不可分。
輕輕揩拭着這人臉上的小珍珠,倏地,唐覓清下巴被擡起,香軟突襲。
青梅垂首,吻落唇瓣。
朱唇輕貼,再無多餘動作。
閉眼,觸感無限放大,仿佛能細細感受唇紋,如肆意生長的春日新枝般秀麗誘人。
淡淡的栀子花香從四肢百骸鑽入肌理,唐覓清渾身像是浸在了名為秦秀清的池子裡。
香醉迷人。
露台落地門窗敞開,唐家莊園山清水秀,草木茂盛。
遠處人群喧鬧聲隐約傳入。
唐覓清呼吸驟停,又蓦地狂跳不止,耳旁隻有鼓噪不止的心跳聲。
夢回十七歲那年的深秋。
輕松拿下萬米長跑冠軍後,唐覓清被衆人簇擁着。
不遠處、渾身氣質如雪蓮、青澀猶在的秦秀清,捧着水,默默跟在大部隊身後。
似有所感應,年輕的唐覓清擡眸,目光與青梅不期而遇。
十年時光折疊。
蓦然回首,心動依舊。
沾染過淚珠的唇瓣濕熱綿軟,香甜可口,惹得唐覓清難以自持,幾乎就要抿上一口。
堪堪忍住。
微風拂過,碎發輕蹭頰側。
唐覓清細心地将碎發别到秦秀清耳後。
即便緊閉雙眼,即便過往觸摸甚少,她仍然對面前女人裸露的每一寸肌膚了如指掌。
撩起惹人發癢的碎發,唐覓清精準地将其挂至秦秀清耳後。
不帶多餘的、試探性的撫摸。
眼睛悄悄睜了條縫的秦秀清心下一軟。
抵着唐覓清的手微微施力,秦秀清主動結束了這個吻。
誰知那人單手摁住她後腦勺,窮追不舍,炙熱紅唇再度來襲。
僅僅是淺淺貼着的吻,便讓秦秀清渾身酸軟,雙手隻得搭着唐覓清,整個人挂在了那人身上。
“嗯……”
喉間不受控的輕哼逸出,秦秀清大腦逐漸混沌,再也耐不住似的,輕咬了一口那體力好的家夥,趴回肩窩處,小口喘息。
唐覓清胸腔砰砰重跳,一邊給秦秀清順背,一邊緊緊盯着懷中的人。
還可以…再來一次嗎?
“不可以…”嗓音竟都染上了顫。
低笑一聲,唐覓清才發覺内心想法徑直道了出口。
她捧起秦秀清雙頰。
那人面若桃花,粉撲撲的,鴉黑長睫根處挂珠,琥珀瞳泛起好看的清霧。
唐覓清呼吸頓滞。
而後,默默地将青梅的腦袋放回自己頸窩。
“今晚…”聲音有些啞,她清了清嗓子,“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嗯。”秦秀清嗓音悶悶的,軟軟的,弄得唐覓清想做個禽獸,捧着人再來一遍。
秋風肆虐,雨滴窸窸窣窣拍打進來,落在窗邊,暈濕了一片。
突然拍了拍腦袋,唐覓清才想起來:“下周末内部婚禮。”
秦秀清:“……”
擡頭,幽幽乜了眼那人:“公開婚禮什麼時候?”
唐覓清:“?”
“怎麼公開婚禮幾個字聽起來怪怪的?”她扶着秦秀清後腰問。
秦秀清微笑:“你試着将‘婚禮’二字改成‘會議’呢?”
唐覓清:“……”
那味道更沖了。
持續忙碌了幾個工作日的兩人,相視一笑。
“挺能瞞啊唐覓清,我是最後一個知道婚禮具體日期的?”
秦秀清前額抵着唐覓清的額頭,幽幽問道。
讪讪一笑,唐覓清撓頭:“我也是剛知道。”
隋夏轉手給她時,除了日期以外,全都交接了,唯獨日期遲遲未定下。
當初大姐的婚禮也是如此。
氣息灑在唐覓清臉上,讓她想起了方才的溫軟相觸。
眸色漸漸加深。
“一起洗澡嘛?唐,覓,清。”
名字念得一字一頓,音調九曲十八彎。琥珀瞳略帶蠱意,小鈎子直直紮進唐覓清心尖。
不疼,但癢。
有那麼一瞬間,唐覓清以為自己總算與秦秀清進同一個浴缸了。
結果,仍是她面壁淋浴,不被允許回頭。
可按阿清的朝向,應是将她看光了。
想到此,唐覓清耳根微燙。
潺潺流水從修長脖頸一路滑落,常年鍛煉的身材柔韌勁道,線條優美。
純白泡泡一點一滴地從視野中消失。
唐覓清洗得面頰紅潤。
耳朵微動,後邊浴缸傳來異響。
“閉眼。”清香倏地席卷而來,遠處本應坐在浴缸裡的人,此刻站在了她身後。
順從地緊閉雙眼,還沒沖去泡沫的脖頸蓦地被環住,觸感絲滑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