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寒幽幽睨了眼自家的好大兒。
秦秀清被誇得耳根泛熱,渾身神經松弛,笑得明媚動人。
适才的負面情緒被這條傻魚一掃而空。
唐以寒沒想到的是,她家小兔崽子方才隻是在做熱身運動。
緊接着,桌上過半的菜,每一道,皆被唐覓清滔滔不絕,贊不絕口,拽比喻,帶排比地誇上了許久。
帶貨主播都沒她能言善道。
——全賴這些調料為秦氏出品。
隋夏簡直無法直視自己生下來又辛苦撫育長大的家夥。
這丢人現眼的,花言巧語,油腔滑調,巧舌如簧……
許是唐以寒沒讓她體會過這種被偏愛被捧在手心裡的滋味,崽子們的感情竟叫年近五十五的老母親格外向往。
呂小姐用餐完畢,内心五味雜陳,迷茫地望向唐以寒,無聲問:伯母,您看我還有機會嗎?
唐以寒點頭,嘴裡輕飄飄就蹦出一句:“小秦,待會招待呂小姐。”
眼神無聲傳遞威壓。
秦秀清點頭應下。
可這次,她心中再無任何委屈與無奈。
呂小姐,燕城來的遠方客人罷了,從哪裡來,自然,就要回到那去。
唐覓清面沐春風,完整介紹了一遍秦氏的新品。
唐家上下近三百多号人,她這波,怎麼不算是給老婆公司的産品打廣告呢?
她還刻意放大了音量,按自家妹妹的性子,這會,她的介紹應當已經傳遍所有桌,所有人,甚至已經遞進後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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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因着還需招待客人,唐覓清陪秦秀清坐在會客廳的實木茶桌旁。
素雅茶杯上方,熱氣氤氲。
茶湯清亮,幽香撲鼻,入口順滑,回甘無窮。
秦秀清神情舒展,沏茶動作漂亮且标準。
垂眸低睑。
“覓清,聽聞你廚藝了得,不知我是否有幸?”燕城來的呂小姐念着地道的京片兒。
唐覓清:“呂小姐過譽,我母親說着玩的。反倒是我們家妹妹的廚藝,各有千秋,個頂個的精湛。”
“若是有機會,讓她們給你露一手。”
她純粹隻想給親人,尤其是她的枕邊人做飯,這從天而降與她不甚熟悉的客人,她自然是随口應付過去。
“哦?是嘛?哪位妹妹做飯更好吃呀?”呂小姐窮追不舍。
唐覓清也沒想到客套話對方會深究,她思量一番,認真答道:“澈玉。”
秦秀清:“……”
虧她還以為這條傻魚聰明了些,都懂得自己掐桃花了。
沒成想,唐覓清直接誤傷友軍。
扶額,阖眸。
幸虧唐澈玉已處完全曉事的階段,不如唐覓清那般容易被釣。
但身為唐家少主母,秦秀清還是得維護唐家這為數不多的,隻對一人情深意笃的,不拈花惹草的家人。
朱唇輕啟:“澈柏更擅長燕城口味。”
唐澈柏已有五六位紅粉知己,比之唐澈玉,更适合被推出去。
何況,唐澈柏确實擅長北方風味。
且,給唐覓清塞過漂亮女人。
——秦秀清相當記仇。
被老婆這麼一提醒,唐覓清眼神微亮。
“是我思慮不周了,确實澈柏會更适合。還是阿清聰明。”
黑眸閃閃,不乏炫耀之意。
呂小姐再次陷入沉默。
秦秀清無聲地笑,之後并未出聲,空間讓給兩位主賓交談。
她相當樂意不必去思考和處理這些人際來往。
平日打理公司、整頓唐家已經夠累,幸得有唐覓清這位‘賢内助’,讓她能喘口氣。
沒聊多久,呂小姐表示要休息,妻妻倆帶着呂小姐到客房,而後便回歸自己房間。
甫一進門,唐覓清抵着秦秀清,壓在門闆上。
說是抵着,也不盡然,隻是那人氣勢較為高亢,總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強制意味。
比例完美的高挑身影倏地轉身,秦秀清正欲彎腰坐在換鞋凳上,卻猝不及防,直接撞進了唐覓清懷裡。
唐覓清揉着懷中人的額頭,輕聲問:“撞疼沒?”
桃花眼微紅,眸中沁淚,秦秀清被撞得前額有些發麻,嗔怪道:“唐覓清,莽撞。”
“呼呼,不疼。”
明媚的年輕女人眉眼溫柔,炙熱氣息源源不斷噴灑在女子看似清冷的面頰上。
懷裡的人長睫顫動,柔荑嬌軟地搭在唐覓清肩膀。
“癢…”
尾音濕顫,氣息紊亂。
稍稍踮腳,微微仰頭,秦秀清溫熱的唇瓣貼在那人皎潔無瑕的面龐。
似無力地,雙手緊緊勾住那人修長脖頸。
紅唇漸漸下滑,停在唇角,輕輕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