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覓清神情微頓。
秦慕告訴了她秦時音的身份,雖說秦慕瞞着秦秀清約見她,但妻妻本是一體,她自然不會瞞秦秀清。
“你媽媽和你姐姐秦時音。”
“阿清,你有姐姐了。”
唐覓清滿心歡喜——阿清要有親姐姐了。
秦秀清瞳孔猛顫。
白皙指尖倏地抓住唐覓的手,指甲幾乎陷進那人的皮肉。
熟悉的惡心感上湧。
“說什麼了?”她語氣佯作不那麼的在意。
“你工作太忙,媽媽讓我幫忙帶下秦時音,姐姐剛入——。”
“不許叫她姐姐。”
私生女,憑什麼?
秦秀清冷臉,目光不善。
入職。
唐覓清的話并未說完便被打斷,笑着應下秦秀清的要求:“好。”
“冷嗎?要不先回去蓋被子?”她問。
卧室開了空調,溫度較低,秦秀清穿得清涼。
她的妻子這段時間身體狀況差,經不起折騰。
秦秀清輕輕搖頭。
那人見狀,脫下稍厚的浴袍,露出薄薄的睡衣,眉心微繃。
仔細為她披上浴袍,系好帶子後,神情方才舒展。
秦秀清眼眸顫動。
溫熱熏香襲來,渾身仿佛被唐覓清緊擁。
心下的不适感在溫暖中慢慢化解。
這樣的唐覓清,她絕不相讓。
暫時,隻能是她的。
“昨晚,還聊了什麼?”她低聲問。
唐覓清如實複述昨晚的所有聊天内容,并遞出手機給秦秀清讓她翻看與秦慕的聊天記錄。
秦秀清臉色愈沉。
秦慕是故意的。
她不懂秦慕想幹什麼。
刻意拉近秦時音和唐覓清的關系嗎?
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和唐覓清結婚了?
後槽牙緊咬,秦秀清指尖緊繃。
“我們睡吧。”唐覓清交代完,有些困了。
面前那人清雅的香氣萦繞周身,她昏昏欲睡。
被緊攥着的手慢慢松開,秦秀清問:“你就這麼都告訴我了?”
“阿清狡猾,全都聽完了才問。”唐覓清眼皮眨了眨,懶懶道:“你是我的妻子,對你,我沒有秘密。”
“嗯哼,就狡猾,你當如何?”
唐覓清困得迷糊,說:“喜歡。”
尾調拖得綿長。
秦秀清心尖一軟,低笑,牽着那人到床邊,柔聲細語道:“睡吧。”
“我要睡地毯。”唐覓清看都沒看床一眼便轉身。
低歎。
秦秀清抓回那人的手,認真道:“我們一起睡床。”
唐覓清眼前發亮,困意打消,單手掀開那床這段時間沒動過的被子,邀請:“你先躺。”
指尖劃過唐覓清修剪良好的指甲,秦秀清輕點兩下。從善如流。
床墊軟硬适中,沾着床,秦秀清也困了,随手拍了拍空餘的位置示意對方也躺。
玉肩裸露,壓着烏絲,黑白相襯,鮮明地沖擊着唐覓清的視野。
嗓子有些發癢,她擰開一瓶水咕咚咕咚地喝下半瓶,才慢慢挪到秦秀清身邊,站定。
“怎麼了?”秦秀清聲音開始迷糊,努力掀開眼皮看向床邊那人。
“你頭發壓住了。”
輕哼幾聲,清冷的嗓音發軟:“你幫幫我。”
好困,一根手指頭也不願動彈。
身前陰影襲來,後頸間陡然塞進一片溫熱,腦袋随後被架空,秦秀清驚呼。
“幹什麼你!”她惱得輕嗔。
驟然醒神。
秦秀清才意識到自己頭發被壓住,以至于唐覓清隻能半托起她的腦袋。
“幫你撩頭發。”嗓音有種未曾聽過的沉啞。
那家夥俯在她身上,睡衣領口走歪幾分。
指尖微蜷,秦秀清低歎一聲,素手伸出,慢騰騰地撫上那人的領口,替她正了正。
唐覓清好香。
餘光無意間瞥進睡衣領口,那人的身材亦是美極…….
最後一絲精力被那人的“突襲”耗去,神經松弛下來後,秦秀清昏沉睡去。
腦袋在唐覓清手上一歪。
無奈笑着,唐覓清穩穩當當地給秦秀清的腦瓜放回枕頭上。
似不舍那般,定定地盯着秦秀清好久。
直到困意上湧,方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麼的不禮貌,于是灰溜溜地在床邊的地毯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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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