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聽到孟疏平暗叫救命,孟厚良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到竟是這樣,他不由覺得好笑起來,這孩子,也未免太怕生了。
孟疏平知道,既然來了伯府,這種事就避免不了,因此雖十分抗拒,但還是聽話的辭了孟厚良,随馮氏出了瑞微堂。
等他們二人離開後,孟厚良才重新将目光放到了孟聞修身上,被他銳利的眼神盯着,孟聞修不由得内心惴惴,“父親…”
“混賬東西!”孟厚良怒道,“跪下!”
孟聞修不敢多言,立刻雙膝一彎,跪了下去,隻聽孟厚良劈頭蓋臉道,“你就是這麼當爹的?哼,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是瞧不上平哥兒,才由得他一回來,就被府裡的人如此作賤!”
想到孟疏平提起的事情經過,孟厚良不由更氣,他接着罵道,“都三四十歲的人了,還能被一個小輩和下人耍的團團轉,糊塗!我看你也不用做别的了,連家事都理不好,趁早回來歇着罷!”
孟聞修連忙急道,“父親,我知道錯了,我先前也隻是等的久了有些性急,再加上看到他打架,生了些誤會,等我回去我肯定好好待平哥兒,再把該問的都問清楚。”
孟厚良又盯了孟聞修一會兒,直把人盯的心驚膽戰,才垂着眼睛道,“行了,回去吧!”
“是。”孟聞修聞言,立刻心神一松,和孟厚良行了個禮後,便忙不疊的退出去了。
……
因為能聽到孟疏平的心理活動,馮氏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她帶孟疏平出了正屋便邊走邊道,“我先帶你到老太太那兒去吧,就在這院的東邊那所院子。”
孟疏平自然沒什麼意見,他點點頭道,“好。”
兩人從瑞微堂出來,就拐進了伯府老夫人的院子瑞蔭堂,守在屋門口的丫鬟見馮氏過來,連忙打起簾子,“二太太來了!”
老夫人付氏正和四太太武氏及幾個丫鬟婆子說笑,聽說馮氏來了,便紛紛向門口看去。
孟疏平一進門,就對上了一雙雙好奇的眼睛,他頭皮一陣發麻,卻隻能目不斜視,随馮氏向内走去。
見馮氏帶了一個陌生的十六七歲的少年進來,四夫人武氏微微皺了下眉頭,心下有些不悅,“我說二嫂,你怎麼随便就帶外人進來了?得虧這會兒姑娘們都不在,要不然豈不是沖撞了她們?”
也不知馮氏從哪兒弄來了這樣一個野小子,臉上帶傷不說,身上還灰撲撲的,就這副模樣竟然還帶來見老太太,當真是一點禮數都沒有。
付老夫人同樣有些不愉,她微微闆起臉,問起馮氏,“老二媳婦,這是你家的親戚?”
馮氏趕緊道,“老太太,這哪裡是我家的親戚啊,這是咱們家平哥兒,前一陣兒不是說他找到了嗎,這不,今天剛把人接回來,就帶他來向您請安了。”
說完,她示意孟疏平,“還不趕緊見過老太太?”
孟疏平正要上前,就聽外面有人喊道,“三姑娘、六姑娘、表姑娘來了!”
與此同時,七八個丫鬟簇擁着四個姑娘從門口魚貫而入,衆人行過禮後,為首的那姑娘就跟沒看到孟疏平似的,直奔付老夫人處,“祖母!”
“哎,”付老夫人忙摟住孟紫芸,喜笑顔開道,“紫姐兒,今天出去玩兒的怎麼樣?”
孟紫芸順着力道往付老夫人旁邊一坐,興高采烈道,“祖母我跟您說,今天我們玩的可開心了…”
餘下幾位姑娘見她們忙着說話,便自發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唯有孟疏平,坐也不是,走也不是,隻好默默的往邊上一站,希望她們能早點結束話題。
隻是他站了許久,腿都站酸了,那姑娘還在那兒說,“…就是有幾個姑娘,一直圍着我轉,話也忒多了些,沒得惹人煩。”
孟疏平看她那臉色可不像是煩,得意還差不多,他不由吐槽道,【是啊是啊,知道話多惹人煩,她還那麼多話,就不覺得自己惹人煩嗎?】
在這裡站了這麼久,孟疏平又累又餓,對孟紫芸一點好氣都沒有,再說了,他這麼大一個人杵在這兒,他可不信孟紫芸進來的時候沒看見他,明知道他們在這兒有事等着還纏着老太太說話,簡直沒安一點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