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淵見他不說,也就沒再問。
澹台青憐似乎對這裡很熟,帶着他繞着繞着就穿過了九曲回廊,進入了主院。入眼的是一片青綠的竹林。
不過他沒停下,又轉了兩圈,拐去另一個地方。
度淵不知道師尊在做什麼,他身體尚且虛弱,這裡又太過幹淨,一路上沒遇到什麼奇怪的東西,隻能安靜地跟着。
直到……師尊不知道怎麼繞的,突然又回到了九曲回廊。他回頭,見身後是剛走過的小路,才意識到師尊是在破陣。
這次的九曲回廊真實了許多,院中多了許多穿着錦衣的婢女,看到他們還會屈膝行禮。
“大人可是來尋家主的?”
澹台青憐依然沒有說話,宛如那些莺莺燕燕的婢女不存在,帶着度淵穿過回廊。
這回主院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白玉蘭。
……
循環往複,一遍又一遍。
直至主院的花變成一大片妖豔的月季,師尊才停下,沒再往院子那邊拐,而是進了主院正堂的門。
“阿妻?阿妻!”
“你終于回來了!”
泣血的聲音在耳邊炸開,眼前不再有什麼仙霧樓閣,仍是濃濃的黑霧,澹台青憐握住度淵的手腕,不讓他繼續往前。
面前的這團黑霧仿佛是活的,因為沒有碰到度淵而憤怒地翻湧,彌漫出惡臭的血腥味。
“阿妻!你為什麼不過來?”
“阿妻,我在等你啊!”
“阿妻……”
澹台青憐一直攥着度淵的手,待白無生的怒吼停下才松開。
“為什麼是月季?”度淵問。
“因為白無生的妻子喜歡月季。”澹台青憐說。
“要是走錯了呢?”度淵又問。
澹台青憐思索了會兒,道:“輕則陷入迷陣再也出不來,重則惹來殺招。”
“哦。”
度淵垂着頭,小聲應着,心裡卻滿是疑惑。
“師尊,你的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暖了?”
“……”
澹台青憐倒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唇角彎起一抹妖豔的笑意,比門外的月季還要妖豔。
“手嗎?”
他輕輕地重複着這個問題,卻沒有回答。
更多的是在探究。
“度淵!”
忽然一道厲喝從院中傳來,他回頭看過去,見師尊站在門外殺意騰騰地看着他。
“師尊?”
度淵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身旁,原先站在他身邊的人不知道去哪裡了。
門外的澹台青憐大步流星走過來,猛地拽起他的手腕,厲聲問:“為什麼把紅繩解了?”
他似乎找了度淵很久,氣息有些不穩,眼中滿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