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瑞笑着在門口謝過衆多幫忙的村民。
走進院裡後,她翻臉看向倚明窗,一腳踹在倚明窗的傷肩上,在倚明窗吃痛的掙紮時,擡手點了一道靈光在捆住倚明窗身上的繩子上,聲音輕蔑:“幸好我下手早,不然何鑫什麼話都跟你透露了。你要是把真相告訴了那兩位修士,我可不好收場了。”
倚明窗道:“何鑫是你殺的?”
她果然是假的何念瑞。
“何念瑞”不屑道:“不止何鑫,其他死的人都是我殺的,那些女子都是我殺的。”頓了頓,她道:“哦,何大不是我殺的。”
倚明窗試着努力掙斷身上的繩子。
“何念瑞”笑道:“别掙紮了,神仙下的咒,又不是捆妖鍊那般廢物東西,你怎麼可能解得開呢?”
“神仙?”
“何念瑞”彎身蹲下來,“是啊,我可是神仙。至于何鑫還寄希望于你這個假神仙能對付我……癡人說夢。”
倚明窗驚訝之餘,猜測:“你是玉刹?”
“何念瑞”臉上帶了些裂縫,搖頭:“我可不是玉刹。”她指尖輕輕點在倚明窗腦袋,“我剛來時,何四見到我便對我嚷嚷,說我是假的何念瑞。他可太讓我讨厭了。我将他扔進了外邊那條河裡,你明天就可以去見他了。”
她頓了頓,問:“其實,我還有些好奇你是誰呢,為什麼來趟這攤渾水?不過多虧了你,我才能那麼早應付走那兩位修士。”
何四是被她殺死的?
倚明窗:“别說我了。我明天就要死了,我實在太好奇。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來何家村,又為什麼殺掉那麼多女子?還有何大又是如何死的?”
“何鑫不是告訴你了嗎?殺了她們,是為了給真正的何念瑞治瘋病呀。”“何念瑞”吃吃笑着。
倚明窗啞然:“顯然不是,你騙了村長。”
“何念瑞”聳肩,“行吧,事已至此,告訴你也無妨。我乃九天之上的神仙,芳菲仙子。我因犯了天規被罰兩百年的靈力,直至恢複後才能重返九天。殺那些女子是因為可以增進我的靈力。”
“殺人不也是犯了天規嗎?”倚明窗道。
“我哪殺人了?殺人的不是何鑫和你嗎?”芳菲輕輕拍他的臉,“何大調戲何念瑞,被村長發現後活活打死了,何念瑞見了親爹殺人被吓瘋了。我與村長說,隻要幾位女子獻祭便能換她女兒清醒,我還應他要求假扮他女兒瞞過衆人。他和那個何鑫真的信了我所說的鬼話,給我捉了一屋子的女子。你說,究竟是他們惡毒,還是我惡毒?”
倚明窗罵道:“你就不配當神仙。”
芳菲按着他的腦袋壓在地上,“可事實是,我已經是神仙了。”
倚明窗不卑不亢地看向她。
芳菲起身,拉過木偶般站在一旁的村長,村長瞬間化為了白骨。
她将白骨推倒在倚明窗身旁,“他壓根不愛他女兒,隻是愛一個清醒的知書達理的女兒的身份。”
倚明窗看向落地摔開的白骨。
芳菲說得對,村長若是真愛他女兒,就不該把何念瑞關在那種簡陋的屋裡,讓她牲畜不如。
“何四趁夜偷溜進屋,殺害了村長。何家村裡都是些愚蠢的人,我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反正你注定是個死人了,知道你是誰也沒意思。”芳菲拍掉掌心灰塵,解決掉心頭大患後放松地伸了懶腰,走進屋裡。
屋門被關,唯一一點光亮被隔絕,院子外被黑暗籠罩。
倚明窗操控火術照亮四周,從系統裡買下能力解開了繩子上的靈力。
【任務,扮演何四在明日被村民被浸入河裡。】
倚明窗身子頓了頓,問系統:“我已經了解到何家村女子遇害的真相了,怎麼還不給我獎勵?”
【真相并不完整,宿主再接再厲。】
不完整?這還不夠完整嗎?
倚明窗感覺腦子要炸,在他梳理前因後果時,困意席卷而來,他便與村長的屍體共眠一榻。
翌日雞鳴,天微微亮,倚明窗翻身,手砸到硬物後睜開眼睛,與相隔不遠的骷髅頭隔空相視,被吓清醒了。
村民大早上便來到了村長院子門口,在門口芳菲假惺惺哭泣昨晚“意外”死去了的村長,衆人紛紛安慰她。
又多了條殺害村長的罪名,倚明窗被義憤填膺的村民拖着來到河邊,村民往他身上捆了石頭,自認為懲兇除惡,将他推進了河裡,拍手叫好。
落入水後,倚明窗憋着氣,輕松掙脫身上的繩子,浮在水中望着石頭沉下水底,河底泥沙暈開弄渾了底下的河水。
他沿着河壁順流遊下去。
遊了一路,他并未在河底看見任何疑似何四的白骨,正納悶時,他與不知何時出現在面前的楚熙南對視,吓得咽進了河水,被嗆得漲紅了臉,掙紮得亂揮四肢。
楚熙南提着他的衣領往岸上遊去。
上岸後,楚熙南将他扔在地上。
倚明窗吐出口中河水,一旁的秦關晖遞了幹衣服給他們兩人,“還是楚熙南聰明,從村長對何四能說話這件事無動于衷的反應推斷出何念瑞真的有問題。”
楚熙南利落脫下身上濕衣換上幹淨的衣服,在倚明窗身旁蹲下,“說說吧,你所知道的一切。”
眼裡的楚熙南變成了四五個虛影,倚明窗頭暈乎乎的,困意再次襲來,沒來得及回應,他一頭撞進楚熙南的懷裡,睡了過去。
楚熙南不樂地抿唇,提着領子将他放在地上,倚明窗翻身伸手按住他的手腕,嘴裡含糊不清,“多大了啊,怎麼還要摟着人睡……”
聞言,楚熙南的身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