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怎麼還搞歧視呢!
倚明窗忙拉住女子的袖子,楚楚可憐地指着自己的嗓子,動之以情,“啊啊啊。”
女子秀眉一彎,動容地撇了撇嘴,拉着他歎氣:“哎,走吧。”
玉刹廟,一座很小的廟堂,但應有盡有。
玉刹神君的雕像是位蒙臉的女子,栩栩如生仿若真人,神龛外供奉着香火和新鮮的水果,與村長所說一樣,玉刹神君很受村民的愛戴。
女子從一旁拿過香火來,燃了火後遞給倚明窗三支香,耐心地教他叩完首,又插了香。
站好後,倚明窗指指神龛裡的雕像,比了個拜佛的姿勢。
“玉娘娘幫不了你。”女子面帶猶豫,拉住他走進廟的後堂。
倚明窗疑惑,不是要與玉刹做交易嗎?
女子拽過他的手,掀開他的袖子,拿起帕子認真擦拭他的手腕,自說自話,“傻子的話就不用迷暈了吧,等孤吸一口血恢複靈力,将她的嗓子治好再說。”
說罷,她低頭往自己擦幹淨的皮膚咬了上去。
這幅場景有些熟悉——當初那個叫青虺的蛇妖也是這般吸他的血的!
福至心靈,倚明窗低頭與女子對上視。
察覺口中鮮血味道相當熟悉,女子驚恐地住了嘴,發着抖指着他要開口說話,倚明窗眼皮一跳,猛地抽出腰間的八卦鏡,将“監控攝像頭”扔出了窗外。
蒙着紗的成年女子模樣倏地變成女孩,她吓得坐倒在地,指着他,“小人類!你不是死了嗎!”
倚明窗扶額,示意地指着自己的嗓子,“啊。”
青虺揮手施法替他解咒,不可置信,“孤能嘗出血的味道,絕不會認錯,你就是那個小人類!你怎麼活了的!孤可是親眼看見你的屍體被土吞了下去的!”
嗓子得以解放,倚明窗咳了幾聲嗽适應,道:“說來話長。你怎麼在這?還搞什麼坑蒙拐騙?”
這系統也是,換馬甲時怎麼不連着身體裡的血一起換掉。
幸好他反應及時,否則就掉馬了。
“孤得喝人血才能保證靈力充沛,孤可是迫不得已的。”青虺撓了撓頭,好奇地問他,“你呢?你怎麼成女的了?還是個啞了的傻子?”
倚明窗撇嘴,“誰成女的了?我這是男扮女裝!”
青虺盤腿坐下,拄着頭歎氣,“哎,那你男扮女裝來這裡作何?”
想起正事,倚明窗道:“你是不是将下面村子裡的好幾位女子關了起來?”
“沒有,孤才不會做那等無聊的事。”青虺驚訝,“發生何事了?”
“何家村有好幾位女子上山采野菜後無故失蹤,便讓我來當誘餌,吊出了你這條青蛇。”
青虺道:“孤不是蛇!孤隻是将她們騙來這裡迷暈後吸血,吸完血後孤就将她們放在山下了!孤壓根沒有囚禁她們!”
倚明窗也察覺出不對勁,“村子請了兩位淩山的修士,恐怕他們待會兒就會找來這裡。到時候你便如實說就行。”
青虺不解:“為何?你之前不也是淩山修士嗎?你怎麼不自己跟他們講?”
倚明窗想着借口,頭疼地捏了捏眉心,威脅她道:“你若是讓我說,我便告訴他們,上次我死了就是因為你見死不救,讓他們将你捉回淩山關進牢獄裡吃一輩子老鼠。”
青虺辯解:“孤要吸血才有靈力!孤并非見死不救!”
她吼完後眉頭一皺,“他們來了。”
倚明窗道:“快使用禁言術禁了我的聲音。”
青虺對倚明窗使了法術,随後變為原先的女子模樣,幾個動作一氣呵成。
捆妖鍊撞破窗子進入屋内,急吼吼地捆住了青虺,秦關晖和楚熙南緊随其後趕到。
秦關晖提劍對準青虺的頸部,隐約她的妖氣有些熟悉,“讓我逮到了吧,小妖。”
看見秦關晖的臉,青虺瞳孔一縮,本要辯解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埋在拳頭裡的指甲緊緊扣着肉。
另一邊,楚熙南望向倚明窗,目光停留在他手腕上流着血的兩個洞,某個記憶勾住了他的神思,在問出“你沒什麼事吧”那句話時都覺得自己不可思議。
倚明窗哈哈笑着,裝了一天傻子已經有了許多經驗,他不理睬楚熙南的關心,跑到青虺面前蹦蹦跳跳的,眼神示意她“快說呀”。
青虺回神,說不清意味的目光掃向秦關晖,在對方看回來後笨拙地躲藏視線,開口緩緩道出真相。
秦關晖細細聽着青虺的解釋,楚熙南覺得一直在面前晃悠的倚明窗太礙眼,提着他的衣領将他扔出廟堂,“把你丢掉的鏡子找回來。”
倚明窗隻好在窗外的草叢摸索八卦鏡,摸到一塊滑滑的東西後,他将其拖出了草叢。
落日餘晖,昏黃的光灑在草尖,周圍昏暗了下來。
望着手心裡抱着的骷髅頭,他叫了一聲,轉頭跑進廟堂,不管不顧地抱住最近那人的手,被迫啞了的嗓子隻能發着啊啊聲。
等冷靜下來後,他才覺氣氛微妙,與抱住的手的主人對上視線。
“松手。”楚熙南冷冷望着他,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