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一點,胡禮去過後山的禁地,與裡邊關押的修士接觸過。
如果易安推測不錯,言咒者是胡禮,施咒者是那位被關在禁地的修士。
“聽聞那人被封印前常使用禁術。胡師妹,你可能着了他的道了。”易安道。
得此真相,一向穩重的胡禮在數人面前失禮哭了起來,“……給那位修士送飯的弟子下山了,我便替他去送飯給修士。我不知道那位修士會施行言咒在我身上……爹,我……嗚嗚嗚……”
秦關琳陪在她身旁,輕哄着她。
親手殺死父親,胡禮肯定難受至極,哭得抽泣不斷,梨花帶雨。
倚明窗一個旁觀者都十分心痛,轉頭望見立在原地無動于衷的楚熙南時,恨鐵不成鋼,對他道:“你不上去哄哄她嗎?”
楚熙南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他,“你與胡禮說過話,你能不能活都還是問題,怎麼不讓我哄哄你?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倚明窗懶得理楚熙南這個鋼鐵直男。
易安遞帕子給胡禮,胡禮握住他的手,道:“師兄,與我說過話的人實在太多,恐那人皮骨鼓的咒術害到太多人,今日我便要給那修士一個了結。”
“咒施人死不解,得他親自解咒。”易安安撫她,“不用擔憂,我會想辦法解咒的。”
聞言,倚明窗無語。
胡禮是不用擔憂啊,因為死的是其他人。
确認言咒者不是秦關琳後,秦關晖松了口氣,握住手中佩劍蓄勢待發,“那修士下咒便是帶了極大的惡意的,怎會輕易解咒呢?”
易安道:“但若不讓他解咒,還會有許多人無辜喪命。”
不止,這其中還暗含許多規律
倚明窗敲打着指節,默默分析。
死的人相隔時間都是固定的。
第一個死的是普鑼,在昨日傍晚戌時而亡:第二個死者是胡異萬,在今日卯時出事:方才那女弟子出事是在申時。
也就是說,每隔十個小時就會死一個人……現在天黑,大概是亥時,下一次出事的時間,應該是醜時。
他猜測剛落。
“五個時辰死一人,你們若是再不快些決定,還會死下一個人。”楚熙南一向沉默寡言,他此時開口,引得衆人紛紛看向他。
易安顯然是忽視了此點,聞言皺起了眉頭,并未定下接下來的安排。
“不過才離開幾日,我淩山派就出了這種大事。”一道洪亮的女聲從上空傳來。
倚明窗仰頭去看,一位身穿白衣頭梳冠發的女子踩劍而下,她面清如玉,像極了玉觀音,輕輕落地收劍。
易安忙趕過去行禮,“師傅。”
此人是畫眉道人,與成仙僅一步之遙,能力超群。
易安是其座下大弟子,秦關晖與秦關琳也是她的徒弟。
“若非聽到淩山出事的傳聞,我還暫時趕不回來。”她擺手示意衆人無需多禮,掃了眼臉上還挂着淚珠的胡禮,擡手捏訣施了個咒,那咒成形蓋到胡禮身上,胡禮登時昏過去。
秦關琳接過暈倒的胡禮,好奇地望着畫眉,“師傅,此為何意?”
“這是解咒的卦。睡上一天就沒事了。”畫眉收袖。
“所有咒術都解除了?”
“并非,解咒還需施咒人。言咒并非都是如此惡毒的咒術,隻是施行之人心狠手辣……易安,你們方才推測不錯,施咒那人,确實是被關在禁地那位。”畫眉搖頭,淩厲的目光迅速鎖定楚熙南,清冷的模樣皺起眉來帶了些兇巴巴的感覺,“熙南,你身上有咒,醜時一到,下一個死的便是你。”
大家不約而同看向楚熙南,面帶驚慌的,看笑話的,毫不關心的,不一而論。
倚明窗瞪大雙眼。
這個走向不對啊。
沒等他消化完畫眉道人的話,系統也随之而來:【任務:替主角解除言咒。】
倚明窗:“……”
秦關晖緊張地拉住畫眉的袖子,道:“師傅,你肯定會有方法的,對不對?”
畫眉颔首:“我可以扼制住咒術發作的時間,但還需有人去說服施咒人解咒。”
“吓死我了,還好師傅有辦法。”聽到不是肯定的死亡通知,秦關晖呼出口氣,一掌拍在楚熙南後背,心裡早已計劃着如何恩威并施說服施咒人。
楚熙南卻完全不将自己的生死放在眼裡,提起在一旁看戲的倚明窗的衣領,将人拎到畫眉面前,“師叔,幫忙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咒。”
畫眉稍顯錯愕,望了眼倚明窗這張完全陌生的面孔,搖頭:“他身上無咒。”
楚熙南放開倚明窗,走到畫眉身後,乖巧道:“接下來任憑師叔安排。”
畫眉颔首,目光落在易安幾人身上:“說服那人解咒的事便交給你們了。”
等等,剛才楚熙南那行為是在關心他嗎?
懵在了原地的倚明窗看看随畫眉離去的楚熙南,又看了眼往另一邊走去的易安幾人,忙追上去,為了能讓楚熙南聽見,他喊得格外大聲,“我也去,為了楚熙南的安全,我願拼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