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瀾仿佛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他的表情中帶着一絲嘲諷:“你可真有意思。”
老住持的言辭突然變得尖銳,他看向溫淮陰,語氣中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冷硬:“不過你家在此之前已有孩兒,若是有‘子’,送子娘娘則無法實現你們所求。”
溫淮陰心中一驚,問道:“主持的意思是?”
“讓福。”老住持冷冷地說出這四個字,緊接着補了一句,“阿彌陀佛。”
他的臉上依舊挂着那抹慈祥的笑容,但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溫淮陰瞬間皺起眉頭,如此滅人倫的事情都能說得如此理所當然,分明就是妖僧。
住持口中所謂的讓福,就是換命。
一子死,一子生,出讓“福氣”。
獨孤瀾突然轉換了态度,展現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曲着腿将頭靠在溫淮陰的肩膀上,聲音中帶着一絲哀求:“夫君,我舍不得女兒,她怎麼說也是你的血脈。”
溫淮陰本就在思考老住持的真正意圖,被獨孤瀾突如其來的“夫君”兩字弄得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他能感受到獨孤瀾似乎在這場戲中找到了樂趣,玩得還挺開心。
“此女與你們命數相克,若是留下,隻會影響二位家中氣運。”老住持繼續勸說道,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影響他們的決定。
“影響财運嗎?”獨孤瀾追問一句。
溫淮陰震驚的看着他,老住持顯然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一時間愣住了。
“自然是會的。”老住持調整好情緒後,迅速回答道
“那便聽住持的好了。”
溫淮陰愣了一下:“……你……好生幹脆。”
情緒轉換之快,仿佛剛剛嬌滴滴地傷心,舍不得“女兒”的人不是他一般。
“夫君在外擺攤做生意辛苦,我身子骨弱,不能為夫君解憂,如今有辦法改變夫君氣運,隻要是為了夫君順遂,我犧牲什麼都是願意的。”
溫淮陰雖知他是在作戲,卻還是忍不住抽了嘴角。
獨孤瀾繼續作出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溫淮陰歎為觀止。
老住持看向他們二人的眼神,瞬間變得鄙夷起來。
“既然如此,二位就将娃娃交于我吧,我帶與她去讓福。”
溫淮陰心中一緊,下意識收緊抱住紙人娃娃的手。
獨孤瀾還靠在溫淮陰肩上,壓低聲音說:“把‘孩子’給他,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
溫淮陰點了點頭,兩人便将懷中的紙人娃娃遞給了老住持。
“當真能送子?”獨孤瀾作戲作全套,拉住老住持的胳膊,像極了求子心切之人。
獨孤瀾下手極重,老住持卻好似一點痛覺都沒有:“自然。”
一番拉扯後,住持可算是掙脫開了獨孤瀾的擒制:“你們且在此稍作等候,誠心叩拜。”
溫淮陰眉頭緊鎖,有些擔心紙人娃娃的情況:“不會被發現吧?”
獨孤瀾還能感受到紙人娃娃的氣息,低聲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