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無辜嬰孩做誘餌,也敢稱這是好事?“
那男人吐出一口唾沫,反而嘲諷道:“那是老子自己的丫頭,我這個當爹的都沒在意,你個小白臉什麼好計較的,難道你跟這女人有什麼瓜葛不成?”
孩子的母親氣紅了眼,反駁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成天在外吃喝賭,現在連為了錢,連孩子都不肯放過,你還是人嗎!”
男人嘲諷的更加厲害,甚至還要動手,溫淮陰已經做好要動手的架勢。
誰知還沒等他動手,男人剛邁出一步,便聽見“嘣”的一聲悶響。
緊接着就看到他跟個木頭樁子一樣直直的倒了下去,站在他背後的獨孤瀾手裡拿着一根漆黑的木棍,神情嫌惡的搓了搓手。
“聒噪得頭疼。”獨孤瀾一臉嫌棄。
周圍此起彼伏的倒抽氣聲。
他擡眼,與溫淮陰的目光相撞,臉上嫌惡之色瞬間化作一抹委屈。
“阿陰,那木棍甚是粗糙,劃出了幾道血痕,好疼。”獨孤瀾輕聲抱怨,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撒嬌。
起初,衆人為這位小郎君揮棍打人的場面所震驚,如今卻是實實在在被他“嬌柔”的與之前英勇氣概的反差所驚詫。
“方才揮棍之時,你英勇非凡,怎地現在卻變得如此柔弱?”旁觀者中有人忍不住嘲諷。
獨孤瀾回頭瞪了一眼:“哪來的道士,好生不懂事。”
被怒目瞪了一眼的道士甚是無語。
溫淮陰回神,立馬走過去牽起他的手:“我帶你去清洗一下,木頭棍子污穢,若是木刺紮進去了可如何是好。”
将獨孤瀾的手清理幹淨後,細細檢查了一番。
溫淮陰檢查一番後,松了口氣,幸好隻是沾了些灰塵,并未真正受傷。
“下次切勿再行此等危險之事,若真傷了你,可如何是好,這種對付壞人的粗活,交由我來便好。”
獨孤瀾愣了愣,他本以為溫淮陰會責怪自己嬌氣或沖動,卻沒料到聽到的是這樣一番關切之言。
他的眸色在瞬間沉了下來,眼中情緒如潮水般湧動,複雜難言。
盡管内心波瀾起伏,獨孤瀾的臉上卻未露分毫,隻是淡淡地道:“好,阿陰果然心善。”
溫淮陰察覺到獨孤瀾望向自己的目光帶着幾分說不出的怪異,他心中微微一動,卻難以捉摸其中深意。
村中所有來接懸賞的道士都已将自己的姓名登記在冊,誰也不想讓旁人白撿了自己的功勞,遂紛紛散去,各自行動。
被兩人救下的婦人卻遲遲不肯離去,緊緊抱着孩子,緊跟在他們身後。
溫淮陰輕聲問道:“這位夫人,敢問剛剛為何您的丈夫要将孩子抱走,又怎會提及拿去做誘餌?”
婦人聽了這話,環顧四周,才用哭得沙啞的聲音低聲回答:“兩位道長,我看你們正氣凜然,與那些心懷不軌的道士不同,又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想對你們隐瞞。”
“那個府宅裡,怨氣深重,都是村子裡的人造的孽。”婦人眼中流露出恐懼。
“我是外村嫁過來的,具體情況不甚了解,隻知道那府宅裡供奉着送子娘娘。村中媳婦若久未生育,便會被帶到府宅裡跪拜祈禱,據說祈求後能成功生下孩子的。”
“而那些依舊未能生育的,便會被夫家厭棄。”說到這裡,婦人的臉上驚恐更甚,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