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他破不了楊清玄的硬殼,如今所有屬性裡最克制楊清玄的就隻有同為修土與修木系的修士。
光是這一條就可以宣布他的必敗,因為至今為止能破楊清玄的硬殼與之打上近戰的也不多。
楊清玄的戰鬥風格是很不定性的,他有可能上來就開境用絕活直接碾壓絞殺對手。也有可能心血來潮就是想打打近戰,但是一但有所劣勢,立刻就會不在給人進身的機會。
馭土成團格擋,要是再加個土行遁地,那麼他就更加神出鬼沒了,想要近戰纏住人本身就極其不現實。
第二,沒聽說淩霜有什麼逃命的技能,一但開打想跑都跑不了,禦劍上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隻有風系的修士碰上楊清玄還有乘風而逃的速度,有機會逃出楊清玄開境域範圍。
被卷入風暴,那就是挫骨揚灰,就算一個小石子刮一下,刮也刮死了。
更何況淩霜打過幾場實戰?叫他去打一個早早出世,在修道之路上摸爬滾這麼多年經驗豐富之人,他憑什麼赢?
淩霜一直聽到這些人離去,他才起身,回了船艙。
淩霜這才發現,他本來制定的很多計劃,對上楊清玄根本沒有任何用處。正如那些人所說,楊清玄是他的天克,他在努力,連同歸于盡也做不到。
楊清玄的強大,不是單純像他這樣靠着塵栀雙修破開瓶頸而精進。
楊清玄的強大不僅僅是機緣,還在于他的身經百戰,每一個技能,都是他在戰鬥後總結出來的經驗,以保他下次在面對同屬性的修士,如何破局。
淩霜有些失落,他一下子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戰勝楊清玄。他打過土系的魔修,但是魔修那種歪門邪道是借助其他的力量來加持,實際在本身屬性的精進上可以說是極差。
他到底怎麼才能赢呢?怎麼才能見招拆招,怎麼才能把這場不可能的戰鬥變成奇迹呢?
淩霜突然覺得,他如此乏味的煉體沒有任何意義,在那些他人精心磨練的技藝下,他這些拳腳,他不成熟的靈力,根本什麼也不是。
淩霜忍不住啜泣,強行壓制下的悲痛,此刻正逆流上心頭,攪碎他的心。
淩霜埋頭竊哭,他覺得自己活的好不暢快,還不如做個畜牲,隻要天天想象吃喝活着就足夠了。
隻要不知道世間何為美好,那也不會懂得什麼叫痛苦。
安冥淵死了,澤沐然說這是沒辦法的事,淩霜雖然心中難受,但是他沒有親眼看到,自然總是覺得安冥淵其實還活着,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活的好好的。
可淺戈與花折的死不同,淺戈的死太多人看到,那罪魁禍首是真實存在的,而不是遙不可及虛無缥缈的。
花折的死,更是觸手可及,他親手将人收殓,一鍬鍬的挖開黃土,在将其掩埋。
方梧桐的死,觸目驚心,他還記得梧桐師兄頭顱上嘴角的黑紫,眼角的淤青,那蒼白失去血色的臉,那早已凝結幹涸的血痂。
他半睜着眼睛,眼球已經混濁發白,疲憊的不知道在看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