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一見塵栀，也是心中不痛快，抄起旁的茶壺就對人丢過去：

“滾出去！你一句話也不說，礙眼極了！”

茶壺掠過耳畔，湯湯水水的在身後炸開，塵栀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仔細想想，淩霜在氣，向他丢東西，也沒一次是真的打過他。

淩霜是小孩子脾氣，氣性大的很，而且還會氣的久，但每次氣的丢東西，并不往他身上砸，都是故意扔偏的。

塵栀推門而出，沒過多久，就聽屋内人走動起來，似在打掃，然而很快收拾完東西，淩霜就老樣子在庭院裡打靶子炸水花了。

一直入了夜，墨軒逍遙也沒來喊人，淩霜陰沉着臉，要是墨軒逍遙也在，他肯定又要心驚肉跳。

淩霜如今很多地方與澤沐然相似之處不止一星半點，他平日是看不見淩霜這一面，因此不知道淩霜生氣起來和澤沐然的一些神情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淩霜本的好不容易靜下心，然而又是在房間裡摔了一通書冊，這次淩霜喊了塵栀，塵栀不等人叫第二聲就推門而入。

書冊，砸到腳下，淩霜蹙着那好看的眉不語，隻是盯着人看。

塵栀撿起那冊子，翻了翻，懂了，淩霜丢過來的書冊是試藥的冊子，大概是内容上沒找到他想要的内容，所以又在一個人生悶氣。

尋常來講，試毒，一般選擇動物，但人類的食物本身就是有很多動物吃不得的。

更何況，能放到修士隻針對人的毒藥種類實在是太多，最穩妥的，就是拿人試，别的都會有疏漏，這種事很常見。

塵栀擡眸，看向人：

“隻能拿人試。”

淩霜顯然握了一下拳，似緊張，但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你去，日後，你守着她，她吃什麼用什麼，都要經過你的手，日後不需要你留在我身邊。”

塵栀放下手中的冊子在桌案上，他當然明白淩霜的意思，這是要他日後守在悠然身邊，護着人，試毒。

塵栀難得話多了一些：

“我不可能日夜守着她，對我重要的是你。她死了澤沐然不會拿我怎樣，你出什麼事，才要我的命。”

淩霜目光很冷，他伸手按在法戒上摩挲，有一種陰鸷的森寒，毫無商量的餘地：

“你怕我兄長，就應該怕我，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我也不讓你活。”

塵栀目光下移，落在淩霜摩挲法戒的纖細手指上。這還是淩霜第一次威脅他，看着也是有模有樣。明明至今為止從來沒有對他用過，今日出口就是要挾他的命。

塵栀面不改色，他沒有那麼怕死，他怕的是赤夏家。要他死他雖然不甘心，但是死的痛快對他來講不是壞事，可能，淩霜至今還是不懂這一點。

對于此事，淩霜有些強人所難，澤沐然把他弄過來的意圖本來就不是給悠然做什麼全天護衛，隻是順帶讓他幫忙照看：

“雙修的空檔如何補。”

塵栀這是在提醒淩霜，他如今有很多地方淩霜都用的上，在淩霜身邊沒有第二個信得過之人給他用，把他送出去，那不是什麼好買賣，會有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