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星洄看他吃了屎的一樣的表情正高興呢,還想多看會兒表演呢,沒想到可無嫌棄得這麼厲害,一分一秒都不願意繼續待下去,說完告别的話馬上起身離開。
他探着身子追蹤他的背影,清楚地看到可無推開咖啡館的大門,先是腹腔用力地深呼吸了幾下,可能是嫌外面的空氣也不夠新鮮,随即顫抖着手,從正裝口袋裡摸出精緻的絲綢刺繡手帕掩住嘴,對準底部綠化帶開始嘔吐。
有這麼嚴重的嗎?
王星洄疑惑地喝了口咖啡。黑糖口味的拿鐵,很醇厚的甜味中和了苦,味道感覺還不錯。他滿意地點點頭,點開光錐開始搜索附近的人,很快鎖定了屬于可無的光錐信号,來自A14行政區。
可無在綠化帶邊吐完了,腳步虛浮地走到街邊,坐上等候已久的航行車,疲憊地擦了擦嘴:“趕快回家!”
他無法想象自己到底是抽了什麼瘋離開養老院來到這樣一個地方,心情沉重地看着這座城市醜陋的鋼筋水泥叢林離自己越來越遠,由衷地感受到類似從蛛網逃脫的自由。
這輩子都不會來這個鬼地方了!
咖啡館裡,王星洄喝完咖啡,起身離開,自由自在地哼着歌踏上回家的公交,坐在冰涼涼的椅子上扒拉。
可無的定位速度正在高速移動,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回到家。不過腳本攔截了他剛剛與朋友發送的消息:“太可怕了!我感覺我好像夢遊了!”
朋友很快回複:“你夢遊?老哥我記得你沒這毛病啊。”
“是真的!我今天上午不知道發了什麼瘋,跑到一個k字頭的行政區和一個年輕人見面!還給表演了什麼魔術?莫名其妙的,我自己一點想不起來,簡直跟中邪了一樣!”
朋友過了好一會才回複:“老哥哥你精力體力真好,還能跑那麼遠的地方幹手藝活。”
“不是,你想什麼呢!你什麼意思啊你?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好好好你說的是真的,我信你。”
“你在敷衍我!!!”
這太可樂了。王星洄笑得想死,揉着肚子點開黑箱的對話框,發消息:“你認不認識可無這個人?”
列車過了三站,黑箱的回複姗姗來遲:“可無?好奇怪的代号,我确定我這邊沒有。怎麼,你招到新人了?”
“不是,這個自稱可無的人說他是僞人派成員,認識你,還說和真正的僞人有過接觸,我就見他了,給我展示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我就想來問問你。”
“有意思的東西?什麼東西!”
一魚兩吃的感覺真的太好玩了。王星洄繼續一本正經地陳述事實,成功了勾起黑箱的強烈興趣,一直催促着他說下去說下去,然而聽到最後卻覺得這人或許是個魔術家,這種現象和懸空筷子的魔術很像,要麼使用了特殊的低頻振波,總之是個閑着沒事整活兒的人。
王星洄樂得他如此認為,應和着說我也覺得是這樣,就是有點半信半疑他自述的身份,所以來問他。
黑箱氣憤地說:“太多人把我們當笑話看了!這種人拿我們一個嚴肅的組織來開玩笑就是吃飽了沒事幹,欠收拾。下次你再遇到這種人,把聯系方式給我,我上門揍他一頓。”
王星洄對他的話毫不懷疑,畢竟這位可是組織百來号人就敢沖鋒千人聚會還上了新聞的超級猛人,有事他是真的揍啊。
“嗯,下次一定!”
事情樂完了,也到回家的站台了。王星洄心情愉快地跳下車,甩着胳膊回到家,家裡還是安安靜靜的,好像沒有一絲人氣。
周沨鸢還沒回來。王星洄自己鍛煉了會,對着鏡子看自己小腹,研究消失的腹肌線條還要多久才能回來。
鍛煉足夠長時間,王星洄休息了會,自己對着菜譜做三鮮菌菇湯,蓋上蓋子炖的時候,他又去看可無的聊天記錄。可無向兩個朋友傾訴都沒人信他,終于反應過來這種事說多了隻會招來精神科醫生來檢查他的腦子,被迫充滿怨氣地在私人日記裡寫下:今天真他媽倒黴,草!
哈哈,真好玩。王星洄又樂起來。
高興了一會,他看着咕嘟咕嘟冒着氣泡的紫砂壺蓋,慢慢地笑不出來了。
好安靜啊。
王星洄癟癟嘴,抓抓褲子。雖然逗可無和黑箱都很好玩兒,但是這麼可樂的事無法分享給别人,回味起來就有點無趣。
大風筝還在加班,還在忙,要是自己也是那個什麼研究所員工,可能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無聊了。
要不上論壇給自己找點活幹幹?
嗯……
王星洄左思右想,想起那個标本,問深海做好了沒有。深海迅速回應了他,一眨眼,做好的标本端端正正擺在廚房飲水台上。
标本盒的體積大小都是根據标本本身的形态設計來的,這個标本盒拿在手裡就好像一塊透明的闆子,裡面封印着一片折疊起來的空間,可以無死角的觀察标本多角度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