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等等!”周沨鸢看着他跳下來,人先一步過去張開手抱着,二樓跳下來的沖擊力并不大,王星洄倒是很開心,在周沨鸢懷裡晃着腿咯咯直笑,摟着他脖子:“怎麼找到我的啊?”
“我在你光錐終端上設置了看護模式,知道你的大概位置,看你到清醒狀态了就過來找你了。”周沨鸢将王星洄放在地上,“怎麼跑到樓台上去了?”
“當然是……”王星洄剛想張口回答,一眼瞥到周沨鸢身後的松鼠,他默默的坐在剛搬了一點路程的園藝梯上,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們親親密密。王星洄一下漲紅了臉,突如其來的羞恥感讓他推開周沨鸢,假正經的咳嗽
周沨鸢一回頭,也就知道王星洄為何突然羞赧的原因了,态度自然的打招呼:“身體如何了?”
松鼠站起來:“多謝照顧,我已經好了,現在沒你們的事了,我想獨自走走。”
王星洄牽牽周沨鸢的袖子,示意趕緊走人再說。周沨鸢順從地揮手再見:“那好,有緣再見。”
王星洄也很快樂的打招呼:“大佬以後有問題我可以問你嗎?”
“可以,最好在上午。”
“好耶!”
兩隊人分道揚镳,然而王星洄走出一段距離後,偷摸着往後看,立刻拉着周沨鸢坐上酒店休閑區的座椅,打開筆記本準備調看監控。
“想看什麼?”
“我們剛醒的時候,那個會長還找上門來了。”王星洄一臉八卦地分享,“他向松鼠道歉,還說自己一定把那個謀害的人找過來給他道歉,既然房間他都找到了,等我們一走,他沒準還要再去找他呢。”
“他還這樣?”周沨鸢若有所思起來,他難以捉摸這個人想幹什麼,隻覺得這人應該不懷好意。
談話間,王星洄已經拿到了酒店附近交通攝像頭的讀取權限,放大畫面找人,他先找到了一坨奇怪的人形馬賽克,然後才看到熟悉的會長本人,人形馬賽克——或者說松鼠應該早預料到他還會不死心的找上門來,遠遠的就停住了腳步。
兩人相望沉默良久,松鼠冷靜地開口:“你想幹嘛?”
會長的表情很失望:“你就非要選擇那個糟老頭子?”
“你這什麼意思?起碼他不會對我下藥,引誘我提前進入發情期,你不光貪想我,還想貪圖那個孩子?”松鼠退後一步,言簡意赅,“給我滾。”
松鼠态度這麼堅決真是叫人大快人心,隻是被他當作孩子讓王星洄有點不開心:“我怎麼是孩子了?我明明是個成年人的樣子好吧!”
周沨鸢忍不住想笑,要說點什麼吧,又不好說,隻得摸他的腦袋。
“喬,我以為你至少會清醒點,你以為納塔列尼是真心待你?至少他能給你的,我都也都給得起。”
松鼠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漠:“我本身就能拿到很多東西,納塔列尼會給我拿不到的東西,各取所需,僅此而已。”似乎是覺得今天話已經說得太多,他想繞圈離開,走了幾步回頭說:“别再借宇交會的名頭邀我了,你做演講的樣子真挺蠢的。”
松鼠走了,而會長站在原地良久,也默默回頭坐上了自己的豪車。
一場大戲似乎就這麼落寞了,王星洄摸着下巴琢磨半天,從他們的對話裡捕捉到一個關鍵信息:這位有權有勢的會長一本正經地當一個民科組織的領頭人,純純是為了找緣由接近松鼠、讨他的歡心。而松鼠壓根瞧不上他錢财權勢,就算論權勢,這位年輕會長也比不上一個叫納塔列尼的“糟老頭子”。
“納塔列尼是誰?”
周沨鸢對這個名字還真有印象,他曾經聽卷釘談過:“是個有錢的富豪,特别喜歡性騷擾DED的黑客,據說卷釘早年就賣過他的溝子……”
王星洄聽不懂什麼意思:“什麼?什麼溝子?”
周沨鸢想狠狠扇自己一嘴巴子,趕緊跳過這個話題:“沒關系,你隻需要知道這個納塔列尼跟那個會長其實是一号人,眼高于頂,不把平民當人看。一般情況下,嗯,你也見不着這樣的大人物,除非你的黑客事迹一夜間被整個DED都知道了,才有可能。”說完周沨鸢又想扇自己嘴巴子,怎麼說話不過腦子呢!這跟唆使有個屁區别啊!
王星洄一聽就沉思起來,周沨鸢給出的消息太有用了:納塔列尼作為一個對黑客群體感興趣的老家夥,手眼通天,既然有能力搞到松鼠作為頂尖黑客都弄不到的東西,八成也有實力調查到他的身世線索。而讓這個老家夥注意上他的前提是,成為DED的頂尖黑客,并且名聲積累足夠。
明白了,這不就是推進主線的可選路線之一嘛!捋清其中的邏輯環節,王星洄激動地一錘拳,周沨鸢神色複雜地看着他:“你在激動什麼?被納塔列尼盯上的黑客一般下場都不怎麼好。”
王星洄能察覺到,現在的周沨鸢心情有點複雜,他趕緊裝樣子:“沒有沒有,我就想想。”
周沨鸢看了他一會,盯得王星洄有點毛毛地,心虛地縮脖子:“怎麼了呀……我真的沒想歪,不想做頂尖黑客的人不是個DED優秀成員吧?”
周沨鸢歎氣:“說得對。”
他從手提的袋子裡拿出一個透明盒子,裡面裝着月會宴席環節打包的水果,為了保鮮,周沨鸢特意進酒店後廚鏟了不少冰塊。等到現在,袋子裡的冰塊已經化了大半,盒裡的水果還新鮮着。
王星洄看到水果立刻眼前一眼;“還有水果?”
“打包餐桌上的,吃吧。”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