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會長脫了那身定制西裝,還是那一聲灰色的休閑打扮,支着腳悠閑地笑:“你和他認識?”
“不認識,我隻是覺得你不能趁人之危,僅此而已。”
“好大的正義感啊。”會長挑眉,“你就沒反應?不會是不行吧?”
周沨鸢對他的挑釁毫無感覺,平心靜氣:“你說夠了嗎?”
“那可不行,我來就是為那個omega,你把他帶走了,那你得給我點補償啊,例如……把你身邊那個omega給我,如何?”
電梯抵達16樓後,王星洄背着松鼠走進大門敞開的房間,一腳踢上門,把松鼠甩在床上就去衛生間找毛巾,冷水浸濕後疊起來,蓋在松鼠額頭上。
王星洄忙活了一身汗,往松鼠肚子、腿上都放上濕毛巾,再調低空調溫度,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點開光錐系統想聯系周沨鸢,卻不知什麼時候通訊挂斷了,他嘗試再撥過去,卻發現周沨鸢沒有接通。
什麼情況?王星洄立刻警覺起來,回頭看了眼松鼠,松鼠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怕這時候離開松鼠會遇到什麼不測,隻好打開電腦查看附近的監控攝像頭,想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找了半天才看到周沨鸢的身影。
周沨鸢才揍完會長,舒了口氣,把扔地上的外套撿起來拍了拍灰,穿上打算走人,在地上緩過勁來的會長喘着氣冷笑:“行啊你,你挺厲害的。”
“多謝誇獎。”不管會長懷着何種心情有意威脅,周沨鸢現在心裡都挺舒服的,出了一大口惡氣,“然後呢?你想說走着瞧?還是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會長幹脆不站起來了,放松地坐在地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你仇富?”
周鳳儀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是,那又怎麼樣?”
會長眯起眼:“那可真有意思了,我見過太多仇富的人,像你這麼有底氣仇富的人還是第一個,你是哪家的私生子?”
“不是。”周沨鸢拒絕了,他還想回頭找王星洄,無意和他閑扯太久,“随你猜吧。”轉頭就走。
王星洄看着周沨鸢的身影消失在監控視角下,坐在地上的會長終于爬起來了,他調出光錐界面,光錐系統已經将剛才的對話全部錄了下來,他發給手下的助理:“查查這個人,是何方神聖。”
要不要出手幹涉呢?王星洄思考了會,有點糾結。周沨鸢這麼有底氣,應該不怕會長的使絆子,這也是個難得的接觸機會,如果、萬一能從會長這裡獲得自己身世的線索呢?
他再回頭看看松鼠,松鼠還是沒緩過來的迹象,也許抑制素的起效沒那麼快,好在房間的新風系統效果強勁,房間裡基本沒味道。
都這樣了,把人扔下也不是。他幹脆在床上躺下來,和松鼠躺不同的方向,再次撥周沨鸢的通訊:“大風筝?”
“我沒事,很好。”周沨鸢慢悠悠地走着,“放心,他不敢拿我怎麼樣。”
“我知道,你怎麼打倒他的啊。”僅僅是他攙着松鼠上床、開新風的功夫,周沨鸢就結束戰鬥了?他繼續查監控,将視頻時間往後調,看到了周沨鸢發起攻擊的瞬間,他的速度快得出奇,簡直超越了正常人應有的速度,而且僅僅是一巴掌,就把會長的殘影都打出來了?
王星洄扒拉監控視頻,放大再放大,放大到幾乎可以看清像素點的地步,還是無法斷定這截殘影究竟是攝像頭的幀率沒跟上會長倒地的速度才産生的錯影,還是真的打出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一般人打不過我。”
“我看監控……你是不是把他什麼東西打出來了?”
“可能是監控的問題吧,你看錯了。”
看錯了嗎?王星洄小聲嘀咕,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周沨鸢一定還有事瞞着他。
“對了,你的那位朋友還沒醒吧?”
“嗯,還沒醒。”
“再等會吧,或者好好睡一覺,我在外面逛會兒。”
“那大風筝,你去哪裡呢?你一個人在外面不無聊嗎?”
“不無聊,你和他待在一起更安心,我進去不合适的,ao有别,記住啊。”
“好吧。”
王星洄把光錐界面關了,伸了個懶腰,渾身肌肉放松,反正一時半會離不開,不如好好睡個午覺。
豪華酒店的床軟軟和和的,舒服得很。睡覺的念頭一起,王星洄很快進入了夢鄉。夢裡他聞到了榛子奶油的味道,甜香甜香的,順着香氣指引來到琳琅滿目的甜品台前,簡直樂瘋了。東嘗一口,好吃好吃;西啃一塊,好吃好吃。好多好吃的!
“好吃,真好吃!”王星洄咧着嘴吧唧吧唧嚼空氣,口水流下來,嚼着嚼着,從虛無的夢境慢慢浮出現實,臉頰的口水猶未幹透。
啊……是夢啊……
王星洄好不失望,剛擡起手,忽然一愣:我胸口趴了個什麼東西?
他艱難地擡頭看了眼:哦,是松鼠的腦袋。均勻的呼吸吐在他胸口上,這麼大個人半壓在身上,又熱又沉。
鬼知道他怎麼睡的,把他睡的方向拽了過來,毛手毛腳地巴在他身上,好像把他當成了什麼抱枕。
兩個omega躺在一起睡覺……應該沒什麼事吧?
窗簾被拉上,屋裡黑得跟入夜了一樣。王星洄點開光錐一看,下午三點二十六分,沒睡太久。
光錐界面微弱的白光似乎把松鼠刺激醒了,鼻孔哼哼地出氣,王星洄推了下他肩膀:“醒了嗎松鼠大神?”
松鼠動了動,長出一口氣,聲音悶悶的:“好像是緩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