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燎并不驚慌,他一個側身躲過襲來的閃着冷光的匕首,手輕輕一勾背好弓箭,旋即從大腿側抽出自己的匕首,“铛”地一聲,反手擋住另一個人猛然錘下的槍托,緊接着,青年用匕首的反刃敲暈了擋路的同僚,擡起手臂一個肘擊撞向偷襲的士兵,幹淨利落地解決了沖上來的五人。
子彈破空聲響起,陸燎隻是随意一彎身,就輕易躲過。
青年緩緩擡起臉,銀發稍有些淩亂,更顯那亂發半掩下的金眸冰涼淩厲。
他略帶譏嘲地開口:“這就是你的實力了嗎,羅斯特?隻會操縱其他的人來阻止我,這樣看來你自己也不怎麼樣嘛。”
話音落下,這回沖上來的,是面帶痛苦的詹姆和陳一葉!
陸燎微微偏頭,閃避開灼熱的激光劍,舌尖頂了頂牙根,竟還饒有興緻地對朋友進行了評價:“不錯,你倆竟然能在羅斯特的蠱惑下掙紮一下了。”
詹姆面容扭曲,眼睛狠狠瞪着陸燎,看上去像是真心實意要把陸燎幹掉似的。
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裡在嚎叫:别特麼評價我們行不行了,趕緊去把羅斯特那個王八蛋解決了吧大哥!!
陸燎的匕首在手裡晃了個漂亮的打轉,又是兩聲悶響,詹姆和陳一葉也倒在了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圍觀了這一場實力差距明顯的“霸淩”,系統目瞪口呆:【宿主,你這是在“陸燎”搭的虛空裡經曆了什麼,怎麼變得更強、不對,已經是強到離譜了!】
陸燎輕輕一笑:“你要知道,華夏有句古話……”
系統積極猜測:【寶劍鋒從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還是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
“……整個帝國,我是老大。”陸燎悠悠接完了下一句。
系統:【……】能别在這兒開玩笑嗎?
不同于陸燎像是砍瓜切菜般的閑庭信步,又或是像陸燎解決同僚時貓捉耗子似的自信從容,羅斯特堪稱被架在火上炙烤,冷汗簌簌往外冒。
“不可能、這不可能!大皇子殿下明明說了,這個精靈隻是比尋常的精靈強一點罷了,不可能比這麼多人都強……”羅斯特抓緊了自己的槍,嘴裡念念有詞。
他身邊的祁讓瞥了眼此刻大為失态的鲛人,冷冷一笑:“有沒有可能,我們兩個都是謝知凜拿來試探陸燎的棋子?你能殺死謝予寒,是給他的計劃之外的驚喜?”
沒有誰比他更清楚謝知凜的冷血,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謝知凜從來不會把下屬當人看,他需要的,隻是為他利益服務的棋子。
當然,在這個地方,也沒人比他更清楚……陸燎的可怕。
每一次見到陸燎,他都能敏銳地感覺到,青年越來越深不可測的實力。
他可沒自信過陸燎不會回來,他甚至揣測過陸燎和謝予寒會一點傷也沒有就平安歸來,順便還能廢掉謝知凜的這枚棋子。
隻是沒有想到,回來的竟然是陸燎一個人。
謝予寒呢?莫不非是有别的計劃?
終于,陸燎耐心告罄,放倒了羅斯特最後一個士官,他的匕首對準了祁讓和羅斯特兩人。
見他這樣指着,祁讓索性舉起雙手,嘴角勾起,懶懶做出投降的姿勢:“我不知情,有事……你還是詢問羅斯特副官吧。”
羅斯特握着槍的手在發抖,眼前的青年金眸淩厲宛若獵豹,殺意絲毫不做掩飾,而且……他根本不受羅斯特的蠱惑。
青年漠然地望向羅斯特,羅斯特則拼命地催動着自己的技能,槍口對準陸燎,色厲内茬地喊道:“站在原地别動!不然我開槍了!”
青年聞言,竟然果真停下了腳步。
隻是他略微歪了歪頭,手指還有興緻地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副官大人,我可沒有想殺你啊……畢竟,你弄得我腦袋很疼,我想,可能找你一點點算賬比較好。”
羅斯特灰色的眼睛緊緊盯着他,突然像是放棄自救了一樣,咧嘴一笑,譏诮地問:“哈,找我算賬?是算我操控你的朋友的賬?還是……”
“找我算謝予寒死了的賬啊?”
他剛說完這句話,青年神色驟然轉冷,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羅斯特甚至沒看清陸燎的動作,青年手裡握着的匕首就抵在了羅斯特的脖子上,閃着冷冽的光芒。
“再提他一句,我就殺了你。”
他這樣的反應讓羅斯特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測,死到臨頭,他卻張狂得意地笑了起來:“哈哈、嗬、嗬……真沒想到,我羅斯特竟然還有這樣的能力殺死一個皇子。”
“沒關系。”陸燎聲音猶如鬼魅,恨意在這一刻猛地沖出壓抑,“我送你去見他,你就在地獄給他賠罪吧。”
滾燙的血液濺在了臉上,青年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屍體撞擊倒地的悶聲響起,陸燎才眨了下眼睛,面無表情地看向祁讓。
祁讓提醒:“這件事我可沒參與,冤有頭債有主。當然你硬要和我打一場,我也奉陪。”最後一句話似乎才是他的真心話,他躍躍欲試地盯着陸燎看,就等着對方動手。
可是下一秒,青年就斂了殺意,隻是一身隻餘蕭索的冰冷。
祁讓不可置信地聽見陸燎問:“謝知凜在哪裡?我要見他。”
“你見他做什麼?!”祁讓下意識就問了出來。
美貌絕倫的青年垂下眼睫,淡聲說:“我要投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