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醫院。
一位約摸20歲的黑發青年躺在一間多人病床的床上,病房裡的窗戶沒關,涼風一陣陣往房間裡鑽,青年感受到空氣中的涼意,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目光所至便是刺眼的燈光。
青年眯眯眼,擡手遮住強光,然後坐了起來。用手擦了擦還帶着些水霧的眼,迷茫的伸了個懶腰。
“嘶!”
青年的動作做到一半,左手手背的位置突然傳來刺痛之意,他這也才真正清醒過來,往左手手背定睛一看。
第一個念頭:哦,是還紮着針啊。
第二個念頭:他還記得他是因為頭暈來醫院輸液的。
第三個念頭:我手!
青年仔細觀察了一下針的位置,再用心感受了一下左手,嗯,好像沒什麼大問題,保險起見,他還是按了鈴,剛好正在輸液的這瓶沒了,他的血已經倒流一二厘米了。
幾分鐘過去了,青年又摁了好幾遍鈴,都沒有護士來,看着管中自己的血慢慢變長,青年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還是把針給拔了。
傷口很快便溢出血來,青年并沒有在意,用手一抹下床朝門走去。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青年這樣想着,推開了病房的門。
很奇怪,居然一個人都沒有,現在這個時候,空氣好,溫度不高也不低,并且很穩定,不太可能有中暑的現象,而且現在還是晚上,醫院人少一點正常,可這已經不是人少了。
青年一路走,一路推門。沒人,沒人,沒人……醫院24小時值班,現在又沒有什麼天災人禍的,醫院怎麼會一個行人都沒有,他該不會是遇上靈異事件了吧?
一陣寒意從青年心中升起,突然,醫院的燈閃爍了一下,再次亮起時青年的面前多了一個畫風極其突兀的許願池。
青年被驚得後退了幾步,面露驚恐之色……
“然後我就從兜裡掏出了個硬币丢進去,許了願之後就跑回病房了,結果護士,病友們都回來了,護士還說叫我了呢。”
“不是,就這啊?我還以為之後有什麼危險的事呢,小十七啊,你許的什麼願。”
他不信我,估計以為我做夢或者睡迷糊了吧,小十七在心中冷笑了一下,“我許的願?那當然是祝走地雞來世依舊是走地雞了你說我這願望怎麼樣?周瑜靜?”
周瑜靜從桌子上拿了一把擦頭刀架在小十七脖子上,“這願望挺好的,我覺得許願許你下輩子也是個柿餅,這個願望更好!”
“行了,”宿舍裡的第三個人看情況不妙,立馬跑上前來制止,“兩位看在我的面上就别鬧了,老四那邊都快等急了,再不去得罵我們了。”
——
【某論壇】
看這個現象應該是又有一批新人要進遊戲了吧?
不是吧?怎麼偏偏是這種時候?我第二次進遊戲就在最近了,剛好還沒有隊友,這傻逼遊戲不會把我和新人配平吧?
60%的概率吧,樓上實慘,有一個新人隊友簡直比通關一個難度中等的副本還要難搞。
也不一定非要帶新人吧,可以學一下某位玩家,中長頭發的那個,有一個紅色小寶石耳墜還是發圈來着,他把把開局殺隊友,這個獨狼每次也能赢到最後。
确實,與其帶一個新人小白還不如直接幹掉ta,免得拖後腿.
也不用對新人那麼不友好吧?誰還不是從新人過來的了!學學某位白姓玩家,他人就挺好的。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但我知道有一個姓白的,人确實不錯,但那隻是表象而已,他隊友都是被他親手弄死的,我記得他身邊還有一個姓沈的瘋婆娘,誰跟他組隊誰倒黴。
——
屋外,雨淅淅瀝瀝的下着,一縷縷寒風透過窗戶縫進到屋内。
時栖遲感到有點冷,翻了個身,把被子往上扯扯,然後抓住自己的玩偶抱在懷裡。忽然,他感到有些不對勁,自己的玩偶什麼時候這麼大了,手感也不對。
時栖遲瞬間清醒了,猛的睜開眼,眼前的一幕驚到了他。自己懷裡抱着的不是玩偶,竟然……竟然是個人,此時他的震撼,已經大過了一切情緒,一個激動,把那人踢下了床,随後才反應過來,皺着眉思考這人為什麼會在這。
那人摔到地上後也就醒了,不過眼睛并沒有睜開,動作很熟練的爬起來,就這麼坐在地上,用充滿懶散的聲音說道:“寶寶,不是你說你不敢一個人睡,我才陪你的嗎?你怎麼還踢我呢?”
因為剛醒,聲音有些啞,但也莫名的好聽。時栖遲仔細地看了他一眼,心中閃過一個名字。
有點像,會是他嗎?
“那個,你……要不睜眼看看我是誰……”時栖遲小心翼翼的說,他在剛才就發現了,這裡的模樣與他原本住的地方并不一樣,還有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一開始就叫他寶貝,他有點懷疑自己是穿了。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白餘凇愣住了,他掃了一眼周圍,心中有了一絲了然,然後站起身來,看向時栖遲,話到嘴邊又停住了。
怎麼了嗎?
時栖遲一直在注意白餘凇的行為,自然也将他這一番動作收入眼中,他感覺對方這個行為不太對勁,可他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不對。
白餘凇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态,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坐在了床邊,他手一翻,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本筆記本和一根筆,然後在紙上寫下了“白餘凇”這三個字,把筆夾在筆記本裡就給了時栖遲。
“這是我的名字,把你的寫上。”
時栖遲垂眸看着那個名字,他有話想說,可想到白餘凇那個冷冷的态度,他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一筆寫完自己的名字,把筆記本還給了白餘凇。
白餘凇看了一眼就把筆記本合上了,“你是新人嗎?不是的話具體說明一下第幾次第幾個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