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蘇知野收了報酬,嘴角翹地差點收不回來。
鬥了十幾年,難得見他的小對頭示弱。居然來求他幫助,真是稀罕至極。恰好他也是個善人,最愛樂于助人,也就答應了吧。
徐嘉禮松了口氣,還好他有錢,蘇知野缺錢。有錢能使鬼推墨這句經典話還是沒錯的。蘇知野現在嘴都乖了,連欠都不欠了。
徐嘉禮咳了一聲,讓自己更有老闆的氣勢:“我每次來,你都要保護我。這些錢你要是覺得不夠可以再加。”
“不用了,這些夠了。”蘇知野沒打算獅子大開口,剝削他。本來就沒錢可憐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現在腦一熱塞他大幾百。要是再幾百花下來,别到時後悔了悄悄地抹眼淚。
這麼好說話?徐嘉禮疑弧地看了他眼。
行吧,反正不關他的事。
這個醫院主題的鬼屋看起來諾大,鬼屋不同于密室,密室還要解迷動腦,鬼屋隻要膽大不要被npc吓,逛一圈出去就行了。徐嘉禮剛剛簡直龜速運動,距離入口挪動了還不到五十米。
剛剛一群出來吓唬他的npc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但在昏暗中還是有随時冒出來的可能。
徐嘉禮剛剛撞入男人的胸膛的羞恥感因為談着錢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談完了突然臉頰又燒了起來。
“走哪裡?”男人悅耳動聽的聲線在他耳旁響起。
徐嘉禮耳朵莫名一燙。媽的,這人嗓子這幾年怎麼發育的,怎麼聲音就那麼好聽。
“這。”徐嘉禮随便指了一處。
暗處,npc們一個個好奇地探腦袋觀察。悄聲八卦議論:“這什麼情況啊?這位玩家怎麼給蘇哥塞錢了?”
Npc2:“不曉得,難道是私下借了錢,現在還?”
“誰大老遠的跑來鬼屋還錢啊,還玩了主題,應該不可能。”
NPC3:“我覺得這個玩家的臉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NPC4:“我也覺得有點眼熟!”
NPC3“嘶,靠!我想起來了,這不是蘇哥那個不對付的死對頭嗎!老闆給我看過照片的,讓我們注意不要讓他們在鬼屋打起來。”
衆NPC:“啥啥啥死對頭?!”
探靈NPC有很多都是幹日結的,也有輪班的。對于八卦情報這一方面有延遲和不太了解。這倆要是死對頭那問題就迎刃而解啦,無非就是招惹,挑釁,踐踏另一方嗎。不死不休的宿敵關系讓一切都情有可原起來。一個個也被刺激地興奮起來想湊過去看掐架熱鬧。
上班有樂子看,誰不開心?!
徐嘉禮走的很磨蹭,有意地逗留久一點時間,多增加一點跟蘇知野的相處,好讓他從他身上挖掘創作靈感。
但還是被鬼屋分了心神,哪怕身邊有活的人看到這些逼真又幽暗暗的道具一顆心沒來地就發慌,幾乎是胳膊死死粘着蘇知野走的,渾然不知暗處悄悄地冒出了好幾個腦袋。就見面前出現了一個裝藥的大櫃子,貼着配藥表,桌上還有注射劑和針管。
徐嘉禮眉頭皺了下,看到這些心裡很不舒服。他從小就很讨厭打針,吃藥。但是他不會哭,他覺得因為銀色的針管哭泣很丢臉。大人也總是給予不哭的小孩獎勵,所以他每次打完都憋着回家偷偷抹眼淚,看着戳了個洞的皮膚就難受,感覺好痛好痛。
長大一點的時候他已經不會哭了,但讨厭還是很讨厭的。
徐嘉禮的視線挪開這個讓他陷入讨厭回憶的東西,就見再旁邊的屋子是一張張成列擺放雪白的床配上床單。白白的布鋪蓋在床上包裹的很嚴實。徐嘉禮看到心突然就發毛,打起了震耳欲聾的鼓。
蘇知野察覺到他的視線,唇翹了下,故意道:“這是太平間。”
徐嘉禮:“!”
太太太太平間!?
徐嘉禮魂差點都要飛起來,但嘴還是硬的很,淡定揚了揚下巴:“那又怎麼了?不都是屋子嗎?!“
“是啊,都是屋子。”蘇知野的唇角彎了彎,趣味心起,壓低聲湊近他:“我剛剛瞥見你身後飄過一抹青色的東西。”
男人熱熱的氣息灑向他,徐嘉禮渾身的汗毛卻立了起來。
阿飄的顔色是黑的黃的青的……
青色的那不就是阿飄嗎?!
他讨厭打針,現在他最讨厭的打針和他害怕的鬼魂疊加在一起,簡直就是暗處存在的超級大惡魔一樣。像是鬼抱着針筒要來戳他的屁股,彼時又一陣幽冷的風吹過。雪白床舍上的“屍體”像是冷不丁就會一個筆挺地坐起來。
“啊啊啊我靠,在哪裡啊啊啊,走開啊啊啊!”徐嘉禮吓地閉上眼,一個飛撲到蘇知野的懷中,雙腿慌地直跺,又瑟瑟發抖。
蘇知野得逞的彎着嘴角,慢悠悠地說:“我看錯了,是npc的衣服。”
“蘇知野!!!!”
徐嘉禮憤怒地擡頭起來,烏黑的一雙眼紅通通的,他是真的生氣了!
“我真的是不小心,鬼屋那麼黑又那麼暗,誰還沒個不小心出錯的時候?”蘇知野說的堂堂正正,一張臉清白的很,實則嘴角壓不住的向上揚,心裡也就納了悶了,都說吃一塹長一智,這人明明膽兒小的要死,臉也丢過了好多回,怎麼還锲而不舍的來鬼屋,莫非越菜越愛玩?
但人來了,就不妨礙他逗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