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徐嘉禮在老位置坐下。
陳斌是個gay,這個酒館來的大部分也是gay。徐嘉禮對此不反感,也沒什麼别的感覺,整個店彌漫着一種古香古色的氛圍,手工做的書法油紙燈,浪漫的油畫。與酒館放松的氛圍交相輝映,就連服務生相貌都特别很好看,仙氣飄飄的。陳斌的審美很好。
徐嘉禮眯起眼睛,他以前他沒有注意到這些人的外貌,現在卻格外關注,忍不住問:“你們這最好看的服務生是誰啊?”
“你要點帥哥?”陳斌一臉意味深長,高深莫測。
五分鐘後。
面前清一色站着穿白色古風衣衫的帥哥,要氣質有氣質,眉目如畫。
徐嘉禮興趣缺缺的盯着桌角,實在忍不住問:“這都是你們店最好看的服務生?”
“對啊,他們在店裡人氣很旺的。”
徐嘉禮不吭聲了。
“不應該啊。”陳斌見兄弟情緒這樣,稀罕又納悶地琢磨着:“你眼光太高了。”
陳斌突然狡猾一笑:“要麼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你心有所屬,卻不肯認,是不停拿人和他比較吧。可是他在你心中太完美了,沒有比的上的,所以你才着急。“
陳斌八卦道:“怎麼,你有喜歡的男人了?”
大學這些年裡他這個朋友可是不近一點美色的,畫畫就像他的對象。而且性取向不明。今天會點帥哥就讓他很稀奇了,但要是這個理由,他倒是不覺得奇怪。
徐嘉禮腦袋一嗡,下意識浮現蘇知野那張臉,吓了一大跳:“沒有…你别瞎說啊。我隻是在找畫畫靈感!”
“是嗎?你在畫一個美男?”陳斌狐疑。
徐嘉禮臉紅地發燙:“對啊,不然呢?”
“好吧。”陳斌還有點掃興的聳聳肩。
徐嘉禮扭過臉灌了一大口的酒,腦袋暈乎乎的想。
他怎麼可能對他的死對頭感興趣??他簡直恨死他了!!!
蘇知野隻不過恰好有一副好的皮囊,取悅到他罷了。宇宙炸了他都不可能會喜歡他。
酒館在樂隊奏樂聲中将氣氛推上夜的高潮。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醉。
公寓。
客廳裡的時鐘滴答滴答走。
電腦的熒幕燈上照亮着男人俊朗的臉,蘇知野分了一分的神,打着鍵盤的手停了停。
現在夜色已經很晚了,某個人還沒有回來。但又淡淡想,他已經是一個成年人,應該有一個成年人的分寸。和成年人的自覺。
就算作為鄰家哥哥的身份,他也不應該多幹涉。
此時,門外。
陳斌扶着這位喝的爛醉的人,死活都不肯摁指紋,按密碼。就咚咚咚地敲門。
陳斌都要醉了:“祖宗,你不是一個人住嗎?你敲門誰給你開啊,還是說你請了照顧你的阿姨?”
醉鬼紅着臉不聽,就咚咚咚敲門。
在陳斌崩潰之時,下一秒門開了,一個穿着黑色柔軟睡衣的男人站在門外。臉上架着一副黑框細框的眼鏡,在英俊的臉上添了一分書卷氣。
眼睛在紅着臉的醉鬼身上掃了圈,又停在這個陌生男人搭在他肩膀的手上,微微眯了眯。
陳斌:“?”
陳斌眼睜睜地看着徐嘉禮腦袋往前一傾,直接撞到了男人身上,親昵地貼着他。
草…這人金屋藏嬌?
陳斌目瞪口呆,仔細地看這個男人臉,越看五官越覺得熟悉。
靠,他想起來了,這不是徐嘉禮的死對頭蘇知野嗎?!!他看過照片!!
這倆不是打死不相往來的嗎???
陳斌震驚地看着男人的手穩穩地攬住了他的兄弟,驚地下巴都要掉了。
“你…你?”
蘇知野:“我是他公寓的租客。”
租租租租客?
“你,他…額…嗯,好的。”陳斌深吸了口氣:“我是他大學的朋友,他今晚喝多了,麻煩你照顧一下他。”
門砰咔擦一聲被關上。
徐嘉禮感到好熱,也好渴,旁邊貼着的就像一個大冰塊一樣,渾身散發着絲絲涼涼氣息。控制不住地往他身上貼,直到聽到了男人咚咚咚的心跳,還有灑在他耳邊熾熱的呼吸,才猛然清醒一點,這個人是他最讨厭的人,最最最讨厭的人。
掙紮着要掙脫開,身子控制卻控制不住往旁邊倒,被男人有力的手拖住,眉微皺:“别動。”
徐嘉禮臉一紅,嘴上嘟嚷着:“你說你,長那麼多肌肉幹嘛啊,硬邦邦的。”
“還有你長那麼高幹嘛?要登天啊?”
蘇知野本來不想跟醉鬼計較,但認為還得解釋一下,慢條斯理道:“這叫男人味。”
徐嘉禮臉氣地都紅了。
不要臉!!!
他讨厭,他讨厭死了!
身材練那麼好看幹嘛啊,臉長的那麼好看幹嘛啊,沒有人比他好看,身材沒有他好,越看越覺得他好看。
明明全天下男人那麼多,怎麼偏偏就蘇知野吸引他!
徐嘉禮煩的要命,一頭栽在沙發上,把自己的頭發揉地亂七八糟,一張臉紅撲撲的,如天邊的火燒雲般。眼圈連着鼻尖兒都是紅的,嘴裡感到口幹舌燥。
徐嘉禮指揮道:“我要喝水,你給我倒。”
這個家裡,他可是老大,蘇知野是牛馬!!
蘇知野看着氣勢洶洶的人,眯了眯眼,也給這位醉鬼倒了。
徐嘉禮喝了兩杯,第三杯開始慢慢慢喝。一雙眼睛忍不住往男人身上瞄。
男人穿着一件純黑的睡衣,扣子扣上了最頂一顆。勻稱漂亮的肌肉包裹在了衣料裡。露出一截修長頸脖,高挺鼻梁上斯文架着一副黑框眼鏡。
這人什麼時候還架上眼鏡了啊。人模狗樣的。徐嘉禮有些面紅心跳的移開目光,大口吞了口水,猛地就被嗆住了。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