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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影視版權方:“合作愉快,野菜老師。“
蘇知野:“合作愉快。”
“野菜老師,我送您回去!”
金碧輝煌的大廈底下,蘇知野剛和編輯,影視版權方簽完合同。張青是負責接待他的人,戴着一副黑方框眼鏡,面中有青澀。是剛剛畢業踏入文學工作的小青年,熱情飽滿,對未來充滿信心。
“麻煩了。”蘇知野上了車。他今天穿的很休閑,一件黑色沒有紋路的T恤,灰色長褲。帥的很自然。
張青發動車,偷瞄一眼。又偷瞄一眼後視鏡,目光中滿是傾佩和憧憬。
他欽佩野菜老師已久啊!如今終于見到本人了,活的野菜老師!跟傳聞中一樣帥,甚至更帥!!
張青是一個懸疑小說迷,然而這幾年社會越來越浮躁,網文作品越來越低齡,出圈的作品也越來越少。野菜老師的出現讓本就冷的懸疑題材帶來了大爆文,給這個題材帶來了回溫。
甚至今天還賣出了影視版權!影視版權啊!令他大受鼓舞,堅信熱愛會有回報!
“老師,您要去哪裡?”張青拘謹地問,大神的時間肯定日理萬機,他不敢耽擱。
蘇知野:“探靈鬼屋。”
張青懵了下,努力和偶像搭話:“老師您平常喜歡玩鬼屋?是去那找寫作靈感嗎?
“不是。“蘇知野懶洋洋地說:”我去那扮鬼。”
張青:……
——
徐嘉禮戴着棒球帽又出現在了鬼屋的路。
因為,他很喜歡鬼屋旁邊的冰激淩店,太美味,太好吃了。
僅此而已!!!
烈陽很大,人站一會就會冒汗,徐嘉禮壓了壓帽檐目光忍不住又往鬼屋那瞥了瞥。
突然看到一個很熟悉的身影,站在馬路對面手裡捏着一疊厚厚的傳單在發,那張臉,他也很熟。
徐嘉禮:?
蘇知野?蘇知野竟然在站在那發傳單???
徐嘉禮目瞪口呆。
他是真的在發傳單,骨痕分明的手一張張的把它遞向過路的行人,頂着大大的烈陽,也沒有任何陰影的地方。
可能是這個人“優等生”光芒在徐嘉禮心裡太強了,一向在學校都是受優待,可從來沒“下凡”做過這種“苦差事。”
徐嘉禮趕緊去點了一個超級大份的桃子冰激淩,香草蛋糕,坐在冰激淩店旁的一棵樹下。心裡忍不住憋笑。
蘇知野啊蘇知野,你也有今天?
是業績沒達标嗎?
還是被老闆剝削了?
還是發傳單會加工資?
這位置太顯眼了。
蘇知野幾乎馬上就發現了他,眯了眯眼。
徐嘉禮目不斜視地直視他,笑得一臉挑釁。
他第一次看這個人發傳單,覺得新鮮極了。
他記得蘇知野上學的時候當過值日生,每天清晨都迎着第一縷陽光站在校門口負責登記遲到同學的名字。
徐嘉禮那會經常因為晚上偷偷畫畫睡的很晚,第二天總是卡着點到學校,所以他要在這個人的注視下狼狽地飛奔。結果有一次不小心睡過了頭,他從學校後牆翻牆進,卻在樓梯口被蘇知野逮着了,記了他名字。
他們班當周的流動小紅旗沒了,班主任罰他每天早起打掃操場,掃地他滿頭大汗,憋了一肚子火氣,這個人就優哉遊哉地站在他對面當值日生,裝的人模狗樣的,對上他視線就戲谑地朝他挑眉。
但如今,風水輪流轉?蒼天繞過誰?
徐嘉禮沖他挑了挑眉。
蘇知野神色如常地繼續發傳單,像是完全把他當空氣。
徐嘉禮心裡可美了,桃子味的冰涼在齒腔漫延開,邊吃冰邊在陰涼處看着他。
事實證明,長的帥還是有不少好處的。鬼屋地理環境好,附近都是商業街年輕人多,他靠着那副容顔吸引了不少人,厚厚的傳單不知不覺也發完了,還攬了不少客人進去。
徐嘉禮有點牙酸,選擇視而不見。低下頭戳自己碗裡的冰沙。
彼時鬼屋門口,一個穿着骷顱頭T恤時髦打扮的青年站在門口張望,見蘇知野走過來驚訝道:“發完了?”
“嗯。”
“厲害!幸苦了。”李嘉搖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然後馬上給這位爺拿了瓶汽水。
自從他這位朋友來了業績那是嘎嘎漲,那一張臉長的可是招人的很,随便一站就跟明星似的。
而且性格好,不傲,很随和。跟李嘉搖大學其他那一些傲的要命的天才同學不一樣。
更是有說走就走的勇氣。想去看世界,就真的去了。這一點李嘉搖羨慕的要命,當時腦一熱很想跟着去,但被父母威脅要打斷他的腿,隻能每天刷蘇知野的朋友圈解饞。
而如今,曾經抛下原先生活擁有的一切,去開啟一段未知新旅程的朋友,現在混的還那麼好,有閱曆事業又風生水起。
他也是由衷感到高興。
“順手的事。”蘇知野并不在意,接過汽水,仰頭喉嚨一滾,目光不自覺瞥向綠陰處坐着的人。
“看什麼呢?”李嘉搖早發現了,八卦的湊近,笑眯眯問:“我剛剛就見你一直在看那位小帥哥,怎麼,感興趣啊?”
蘇知野擰上汽水瓶蓋子,彎了彎唇角:“想什麼呢,這是我之前認識的一個弟弟。關系也不太好。”
“哦。”李嘉搖還以為這些年這人彎了,是俊男配俊男呢,有那麼點遺憾的搖了搖頭。
他小時候領居就住着兩個死對頭,每天鬧的雞飛狗跳不得安甯的,他看着都嫌累。
關系不好,在一起,怎麼可能?
“我先進裡面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啊。”
蘇知野嗯了一聲,看着綠陰下戳着冰沙的青年,許是天熱,兩隻耳朵粉粉的。頭低着隻能看到一點翹挺的鼻尖,和色澤水潤的唇角。
一絲趣味心上來,拿了前台的一張宣傳單。
徐嘉禮剛一擡眼,就見蘇知野朝他走了過來。
徐嘉禮:?
天氣熱,蘇知野的額角冒了很多汗,順着輪廓流下來,眉眼更深邃,不顯得狼狽,反而更顯性感了。
徐嘉禮目光沒有挪開,莫名感覺熱氣仿佛蔓延到了他的身上。
明明隔的不近,明明他口齒中還是冰涼的。他喉結下意識滾了滾,腦海拂過他昨晚揮下的畫筆,頓時感到一股的心虛就見蘇知野擡起手。徐嘉禮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然後發現,那是一張傳單。
徐嘉禮:……
蘇知野挑了下眉:“給你。”
徐嘉禮莫名感到羞惱:“你給我幹什麼?
蘇知野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在他面前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是對我們鬼屋感興趣嗎?”
徐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