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之後再見到時野真人,是在跟潘萬州一塊去簽新綜藝合同的時候。
鹿鳴上車前沒多想什麼,隻是很自然地開了後座的車門,直接鑽了進去。
差點坐到半癱不癱的時野身上。
這把鹿鳴吓了一跳。
接着,鹿鳴聽見時野哼唧了一聲,懶洋洋地收回了有點四仰八叉霸占整個後座的四肢,挪了挪屁股,坐正了些。
至于為什麼是“些”,因為這小子縮回自己的大長腿後,就往鹿鳴這靠了再靠,把自己當作一塊粘糕,吧唧一下直接摁在了鹿鳴的身側。
甩都甩不掉。
面部沒做任何遮掩的大帥比将腦袋靠在了鹿鳴的肩膀上,嘟嘟哝哝:“好想你啊鹿老師……”
尾音拉得很長,就顯得黏黏糊糊的。
搭配上他比鹿鳴低沉很多的音色,比起鹿鳴這塊正宗小甜糕,他更是塊泛着點苦,卻又回味無窮的茶味糕點。
愣是把潘萬州聽得掉了一車座的雞皮疙瘩。
這是時野?
應該是被什麼玩意上身了吧:)
鹿鳴感受着壓在身上溫熱的重量,後知後覺地眨了眨眼:“唔……時老師好久不見。”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幾日不見如隔數年。
沒毛病。
盡管眼下時野并沒有像兩人過二人世界時那樣,時不時就親上一口,但很顯然,對兩兔崽子戀情知情的潘萬州,對時野的親近行為做不出多少約束。
他更像是眼不見心不煩,幹脆都不跟鹿鳴聊天了,專心開車。
于是,整個車程,時野就那樣黏糊着鹿鳴不松開。雙手在椅背和變得厚重的衣物的遮擋下,圈上了鹿鳴的腰。腦袋就在鹿鳴的頸窩安了家,随時都可以跟鹿鳴咬耳朵。
鹿鳴的耳朵被他噴的熱氣熨燙得有些濕軟紅潤,鹿鳴忍了兩下,還是沒忍住去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癢的耳朵。
關于時野為什麼會在這,鹿鳴也有了些許猜測。
“鄒導也準備簽你當導師了嗎?”
鄒導就是那個新綜藝的導演。
時野嗯了一聲:“實力和熱度擺在那,他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
說完,時野悄悄跟鹿鳴打商量:“鹿老師要不要跟我再合謀合謀出一個cp營業課?我感覺學員對這種課程的需求度也是有的。”
鹿鳴微微偏頭睨了他一眼:“别裝,你還不知道我們兩當初都是真情實感在搞暧昧嗎。”
時野聞言哼了一聲。
當初他可是隻知道自己是在真情實感的,鹿鳴的真情實感被他很好地掩藏了過去。
要不然時野的心情也不會跟過山車一樣,一下子因為鹿鳴的親近往上飙,一下子又因為鹿鳴提起“營業”這個“事實”往下沖。
雖然從現在的情況往回複盤,就能看穿鹿鳴那在“營業”借口下的真情,本來摻着些碎玻璃的糖,徹底變成了實打實的甜度超标的糖果。
但時野還是有一點點被耍了的羞惱。
于是時野手指微微用力,隔着軟乎的衣物捏了捏鹿鳴的腰側,介于潘萬州還坐在前面,鹿鳴花了好大力氣才把那一聲驚呼咽下去。
鹿鳴的眼睛瞪圓了些,拿手拍了下時野作亂的手,很生氣的樣子。
可那打下去的巴掌壓根沒什麼力度,除了一聲輕輕的“啪”,以及在手背上散開的一陣麻,時野都沒感覺到痛。
像是撒嬌。
時野垂了垂眼眸,勾起一抹乖巧的笑,與鹿鳴貼得更近了些,手上的動作也從捏捏變成了打圈揉。
時野看着跟前那泛着粉的耳朵,輕輕碰了碰,和聲和氣地哄:“不動你了,寶寶别生氣。”
後面那個稱呼很輕,至少潘萬州肯定沒聽見。
連鹿鳴都覺得自己耳朵出現了些許故障,疑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喊我什麼?”
也不怪鹿鳴驚訝,這稱呼他沒聽時野喊過。
線下沒有,線上也沒有。
或客氣或親密甚至小名,時野都喊過,就是沒喊過“寶寶”這種一聽就讓人腳趾蜷縮的稱呼。
鬼知道怎麼突然就從他嘴裡蹦出來了。
然後,時野就像是要把以前壓抑着沒喊的次數都補齊全似的,鹿鳴問了,他就又貼着人耳朵重複了一遍:“寶寶啊。寶寶不喜歡我喊你寶寶嗎。”
哦,不是一遍,是三遍。
愣是把一句“你不喜歡我這麼喊你嗎”,講成了這種黏糊樣。
鹿鳴的耳朵肉眼可見地變得更紅了些。
鹿鳴害羞的表現有很多種,故意移開視線不願意看人是一種,手上動作頻繁表達情緒是一種。
從拍手變成了肘擊,動作幅度大得潘萬州都擡頭看了一眼後視鏡。
不過這些動作都不痛不癢,時野照單全收後,繼續可着勁兒在鹿鳴的羞澀點上蹦迪。
“寶寶你謀殺親夫。”
“别人都可以喊你寶寶為什麼我不可以。”
“寶寶你不能這麼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