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為了壓下鹿鳴的黑詞條,時野在用大号轉發音旅記的宣傳博客前,就登了小号跟鹿角們一起反黑了好一段時間。
轉發後,他也沒歇着,繼續在正向詞條裡刷正向信息,為詞條沖前排貢獻了一份力。
忙碌到深夜,時野大概淩晨兩三點才真正睡下去。
盡管如此,強悍的生物鐘依然讓時野在早上七點多點就醒了過來。
已經脫離與鹿鳴同床共枕的狀态将近十天的時野,總算重新适應了醒來隻有一個人的日子。
然而,有些隻用了短短幾天就養成了的小習慣,卻很難再用短短幾天改掉。
比如,時野醒來,會下意識地往床另一側看去。
之前在燕京,入目的多半是鹿鳴的睡顔。
現在入目的,是那隻硬邦邦的聖誕鹿,和眯着眼笑得平和的邊牧狗蛋。
時野凝視了它們兩三秒,最後選擇把相較木頭還是軟些的聖誕鹿薅了過來抱在懷裡。
就算被鹿角戳了臉頰,時野也不在意地蹭了蹭,還用手摸了摸聖誕鹿的絨毛,其力道之大,仿佛在洩憤。
他确實是在洩憤。
昨晚他不停地給自己找事做,就是想要将那張在腦子裡揮之不去的照片擠出去。
隻是他到底控制不了自己睡眠後的意識,或者說,潛意識就是喜歡造反,主人越不想要想什麼,它就在主人睡後放什麼。
沒錯,時野又雙叒叕做了和鹿鳴相關的富有春天氣息的夢。
地點就在浴室,熱氣蒸騰,水霧缭繞,迷人,且緻命。
而且在夢裡,有一點和現實很不一樣。
——鹿鳴的身上白皙無暇,沒有任何印記,幹淨得像是在誘惑時野盡情地揮筆留痕。
要不他自己都說自己是個變态呢,如果沒記錯的話,醒來前,鹿鳴的身上已經不止肩膀那一處的烏青,渾身上下就沒一塊好肉。
或紅或紫的印迹,全是時野留下的。
然而,夢裡有多放肆,夢醒時分的現實就有多空虛。
手裡總感覺缺了些什麼可以抓握的東西。
所以時野迫不得已,選擇了把聖誕鹿抓過來填補這空缺的欲望。
等火氣平息,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時野确定自己冷靜下來了,才拿過手機開始查看各個平台的未讀消息。
……然後他就在微博上看見了那個說鹿鳴陰陽怪氣的新負面詞條。
時野覺得,他最近不上火簡直有違生理規律。
不過有人比他還要上火。
還沒等時野給潘萬州發消息拉他起來幹活,潘萬州就率先拿時野當垃圾桶開始狂噴倒黑泥了。
有些話不适合說給剛簽了兩三個月的鹿鳴聽,但是潘萬州可以肆無忌憚地說給帶了五年的時野聽。
如果說潘萬州在鹿鳴面前的暴躁程度是100%,那麼在時野這大概達到了10000%。
每條語音條都罵滿了60秒,并且一條接一條不帶停。
時野看這陣仗就知道潘萬州被對面的傻逼氣得不輕,幹脆點開第一條自動播放,邊聽邊去洗漱。
一輪播放完畢,時野還順嘴給潘萬州回了幾條60秒。
其語言組織力強悍非常。
以至于聽完時野所有發言的潘萬州有以下六點想說。
【AAA潘家萬州:……】
【AAA潘家萬州:希望撿手機這種事永遠不要發生在你身上。】
【SY:那我現在就把和你的所有語音消息都删了。】
潘萬州從這個“特殊對待”中感受到一絲隐隐的不對勁。
【AAA潘家萬州:?隻删我的?我不相信你跟鹿鳴的聊天框純潔得跟張白紙一樣。】
時野對此應對自如。
【SY:你别說,還真挺純潔。】
【SY:爆出去能不能給鹿野仙蹤加把柴添把火都難說。】
潘萬州連信都沒信。
【AAA潘家萬州:哦。那你把你給他的備注截給我看看。】
【SY:……】
【SY:不給你看。】
潘萬州怒發語音:“你要是在備注名上整了一堆愛心,你們的聊天再純潔有什麼鬼用!”
時野回起自己給鹿鳴換的那個[愛心][小鹿][愛心]的備注名,心虛地退出了跟潘萬州的聊天窗口。
下一秒,他就看見這個備注後面出現了一個紅色的1。
鹿鳴問他起床了沒,如果起了,他現在就過來找他。